忍不住抬头瞧，阿灿正囫囵着吃馄饨。

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

吃了不到半碗，再看阿灿，汤都喝见底了，他放下碗，钱往桌上一拍，拿着小报，抬屁股走人。

一头扎进人群，便在闹市中吆喝着。

起初还没有人买王记小报，都习惯拿常看的那几家，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王记。

“这不是……”

几人成堆，讨论起小报来。

紧接着讨论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逐渐增多，往日里被高明欺压的人早就心里憋着气，纷纷来买小报。

谁能拒绝骂高明的小报呢？有口难言，小报替他们骂！

走出馄饨棚，王言昭不知道该去哪，天又冷，索性奢侈一回，进了一家酒馆，包了个二楼雅间。

进屋，她解开大氅，将掖在腰带里的小报抽出，又撩起衣摆，打开绑在左右腿的绳子，取下小报。

还剩三百份在手，只希望能尽快卖出去。

不过阿灿手里的二百份估计也得卖一小会儿，应该不会这么快找上她，她就点壶茶，休息会儿。

咚咚咚。

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阿灿的声音，“姐姐，卖没了！”

这么速度？

待阿灿进来，她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阿灿得意道：“鼻子下长着嘴。”

王言昭笑着倒了杯茶，递给阿灿，“冻坏了吧？”

阿灿迟疑片刻，接过茶杯把玩着，“平时那些报铺老板高兴了都赏我几个子儿，送热茶问我冷的还是头一个。”

说着他脑袋往前一伸，嬉皮笑脸道：“要不然姐姐还是赏我茶水钱吧？”

王言昭伸手轻敲他脑门，“想得美！姐姐又不是财神爷，我还想遇见散财童子呢！”

忽然，窗户被风卷开。

王言昭怕风吹进来，忙起身去关窗。

窗前，恰好能看到楼下，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经过。

“是他。”她呢喃道。

阿灿凑了过来，“姐姐，他们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王言昭不以为意道：“不能，密王能屈尊来抓我们两个小喽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灿拽着她的袖子急道：“密王殿下下车了！他奔酒馆来了！”

“小点声！”王言昭轻斥道。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尚未关上的窗子彻底打开心扉，被风吹得张开手臂，打在窗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