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几声，王言昭覆手摸了摸，并转头瞧了瞧附近的小摊，看看有没有卖早点的。

刚好旁边有家馄饨棚子，老板正拿着长把勺在大锅里搅和。

热气自锅内飘出，带着馄饨的香味，顺着空气游到她的面前，她猛吸一口，更饿了。

在大锅旁，立着一块粗糙的木牌，上面刻着馄饨每碗五文。

她拿着密王给她的那二两银子走进了棚子。

见老板只顾着煮馄饨，王言昭直接寻了座位，“老板，来碗馄饨！”

她觉着老板有些不会办事，瞧见客人总得闲说几句吧？再不济打声招呼，问问吃什么也行啊！

反正她喜欢善谈的生意人，往往爱说爱笑的老板总能留得住她。

这家店，估计她不会再来了。

老板延时几秒回道：“稍等，就快出锅了。”

王言昭暗叹一声，开始等待。

“咦？”

身后忽然传来疑惑的声音，她正打算回头去瞧，人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在她对面坐下了。

“姑娘也来吃馄饨啊？”卖报童语气轻松地问道。

瞧见他，王言昭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来东闹市，找得就是他！

卖报童点了一碗馄饨后，看向她道：“姑娘今日要不要买报？”

他的眼睛里带着光亮，仿佛看到了银子。

王言昭故意逗他，“你怎么知道我带银子了，万一我是个穷鬼，来吃霸王餐呢？”

卖报童钢珠抹油似的眸子转了转，“那我可得看牢你，没准抓住了你，我的馄饨就半价了。”

“鬼精灵。”王言昭笑说着，“你叫什么名字？”

卖报童咧嘴笑道：“阿灿，辉煌灿烂的灿，你可以叫我小孩儿，他们都这么喊我的。”

王言昭托着下巴想了想，“小孩儿是会长大的，还是叫你阿灿吧。”

阿灿笑得更加灿烂，连眸子都清澈了，不再那么油滑，还覆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姐姐的名字是？”他问道。

王言昭嘴角勾起一抹笑，“王言昭，虎中之王，言之有物，天理昭彰。”

紧接着她又问道：“你多大了？”

阿灿伸手比了个耶，“十二，姐姐呢？”

“十八。”她回应后，直接切入主题，“你是谁家的报童啊？”

阿灿自背着的布袋中取出几份小报摆在桌上，“姐姐买哪家的小报，我就是哪家的报童。”

王言昭仔细一瞧，桌上分别是不同报铺的小报，说着不一样的张家长李家短。

“这回让我看了？”王言昭持着怀疑的态度问道。

阿灿狡黠一笑，“姐姐今天肯定买得起！”

王言昭解开绑在左右手腕上的绳子，将围在腕上的小报取下，扔在桌上。

它们弯成虾仁，不倒翁似的在桌上滚啊滚，晃啊晃，反复碾压着其他家的小报。

“姐姐今儿不买报，只卖报。”

阿灿拿起一卷小报，将它们捋直后瞧着，顿时变了脸色，不可思议地看向王言昭，迟迟没言语。

王言昭面露高深莫测的笑，“你是接，还是不接？”

阿灿有些犹豫，回道：“接倒是可以接，不过事有风险，得加钱。”

他将王言昭的小报放回，又把桌上自己带的小报收走。

王言昭有些担心他会狮子大开口，故作云淡风轻道：“你说吧。”

阿灿伸出双手的食指，交叉着说：“我收别家十碗馄饨钱。”

“那我呢？”王言昭镇定道。

阿灿笑呵呵地比了个耶，“二十碗。”

王言昭微蹙眉，“这是翻了个跟头啊，十五碗不行吗？”

她抱着能便宜就便宜，不便宜拉倒的想法和阿灿讲价，反正说话又不费事，没准还能省钱。

阿灿摇头摆手，“那可不成啊姐姐，我这担着风险呢，你出去打听打听，哪有这价啊，旁人怕是接都不敢接。”

这话倒是在理，小报的内容确实有点……

也罢，二十碗就二十碗吧。

重要的是出口气！

两人达成一致，馄饨上桌，早就饿了的王言昭不再多说，埋头吃了起来。

刚舀了一个馄饨，尝了一口有些烫，便举着匙吹了吹。

这时对面传来了啼哩吐噜的声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