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王言昭一语落地,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还是那间茅草屋。
身上的伤也在嚷着痛。
唉。
还要和高明斗,主要是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啊!高明顶多是名誉受损,关键他这种人不要脸……
气急败坏打她一顿,转身还是霸王,丝毫不受影响。
“小王八!”她气得咬牙切齿地捶了捶炕席。
紧接着她又暗暗叹息一声,高明能胡作非为,还不是仗着密王给他撑腰。
想起密王,王言昭心情有些复杂。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没见过哪个好人能把身边的得力内侍惯得跟阴曹小鬼一样!
忽然门声响起,王言昭放下情绪侧头看去。
只见邓兴拿着竹筐进来。
“醒了就好,你知不知道高明损毁了多少冥器?”邓兴将竹筐放在炕边,冷声质问。
王言昭扫了一眼,里面是捶冥纸的工具。
“冤有头债有主,冥器损毁找苦主,有能耐去找高明啊。”她小声嘟囔着表示不满。
邓兴蹙眉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
“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明儿邵老板他阿娘出殡,这筐纸钱你得打完,不然就把你扔到山上去喂大野狼!”
王言昭拿起筐里的钱凿子,一看底部竟是那个坏的。
“能不能拿去修修啊。”她将钱凿子递向邓兴。
“修?”邓兴冷哼一声,“还不是高明弄坏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说着邓兴扭头就走了。
“不是……”王言昭无奈地将手垂落在滚包的棉被上,这也能怪到她头上?
“它本来就是坏的!”她气得喊了一嗓子。
然而走出门的邓兴根本就没有理她。
屋内安静了,冰凉的炕拔得骨子冷邦邦的,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着,身上的伤也痛感扩散。
王言昭怔愣片刻,陡然嗤笑一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笑。
也许是在自嘲吧。
以卵击石,受伤的终究是自己啊。
可是……
“凭什么?”她脱口而出,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而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在其他地方,也会有人受高明的肮脏气,或许他们会忍气吞声求一时安稳,不过她王言昭向来宁死不屈!
如尘埃又如何?
黄沙漫天,也很壮阔啊!
那是大地的复仇。
王言昭轻轻勾起一抹笑,心里仿佛有朵沙漠中开出的花,破土而出,不惧一切!
不过她当务之急是捶冥纸,否则连丐户都待不下去了。
忍着痛,她捶了起来。
至于钱凿子变形,捶出来的纸钱和旁的不一样,她就不管了。
“是这里吗?”屋外传来不真切的声音。
她将手里的工具丢回筐里。
少停,门被推开。
鹿妆拎着蓝白碎花布,也不知道里面包裹了什么,在她后方两侧还跟着猫妆和象妆。
猫妆抱着木盒,而象妆则是挎着篮子,篮子被粉红布料盖着,
她们三人打量着四周,不禁面露几分诧异。
猫妆蹙眉道:“邓尔不是早两年就不贫了嘛,甚至比寻常人家都富足,怎么还有这破败地方?”
“哎?”鹿妆给猫妆使了个眼色。
猫妆自觉没趣,随手将篮子放在了桌上。
象妆立刻来到炕边,忧心忡忡地看着王言昭,“听说你受伤了。”
说着她掀开篮子上的布,往出拿瓶瓶罐罐,“殿下让我来给你送伤药,这些止血,这些止疼,这些祛疤。”
她边说边瞧了瞧王言昭身上的伤,略哽咽道:“平日里知道高明在外狠辣,没想到……他……”
见象妆如此,王言昭轻笑着说道:“你别哭啊。”
她被打成这德性,还没哭呢!
鹿妆无奈地叹了一声,轻拍了拍象妆的肩膀以作安慰。
随后她将包袱放在炕上,“我瞧你衣裳坏了,和殿下提了一嘴,殿下让我再给你拿几件韩姑娘的,有件她还没上身呢,想是不喜欢,我给拿来了。”
“韩姑娘?”王言昭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不知道是谁。
鹿妆笑着解释道:“她是殿下生母梦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