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并不蛮横,但依旧有着一定力度,不能轻易挣脱。
郁予星下一秒就意识到这应该是容晏祎,于是也没有丝毫挣扎。
前方有若隐若现的光束,但首当其冲是一团团仿佛要从眼眶钻进大脑深处的茂盛藤叶。
郁予星略微紧张了一下,好在这些无害的植物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能力,他很快就跟随这只手臂,被牵引着挤出了这层“蛛网”。
但平心而论,如果出来是这情况的话——
被植物淹没也还算不错。
猫猫欲哭无泪地想到。
很没出息的,郁予星一出来,敏锐的嗅觉就让他禁不住干呕了一声。
更早一步到达的容晏祎也收回了拉着郁予星的右手,同样迅速捂住口鼻,皱着眉毛一脸被熏到的样子。
这让郁予星心里稍微觉得宽慰。
还好受祸害的不止他一只猫猫。
他的视线随后从容晏祎身上转开,看向前方,睁大了双眼。
两人探照灯下揭露的,是一副极其冲击的画面。
堪称污秽,又不得不说神圣。
污秽的,是那仿佛浸泡了这个世界所有生物的漫长血池。
神圣的,是那血池的尽头,被一束阳光照射的纯白祭坛。
让人作呕的不只是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那来自祭坛的,浓郁的甜蜜香气。
两相交织,特别诡异。
照射祭坛的阳光从洞穴顶部插入,在黑暗中突兀又诡异。
大片的绿植环绕一池满目的猩红。
如此生与死、红与绿的诡谲搭配,大大刺激了郁予星的视觉和嗅觉。
但容晏祎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更让猫猫震撼。
这人竟然剁了一根细藤,一端系上长枝,一端捆上一块石头,扔进了池子。
很显然是在测量深度。
他居然准备蹚过去。
由于觉得太离谱,郁予星忍不住开口了:“你要过去?”
容晏祎理所应当地点头:“你不好奇那阳光怎么来的?外面的雪是没停过的。”
郁予星很谨慎:“万一那祭坛是什么触发装置?”
容晏祎不在乎地笑笑:“我们是一路砍过来的。这都没触发,那也太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