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像小孩子拆礼物那样。
“那为什么让我离开呢?”
“维尔斯给了你糖果,肯定很关心你,维尔斯不想自己伤心……而且糖果,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吃到啦!谢谢你把它带下来!”
这一大段话,是听得出的雀跃。
郁予星眼前几乎能浮现出,那只黄金小人鱼在海水中快乐甩动尾巴游来游去的模样了。
是那两颗糖,虽然没能缓解郁予星的心情,却救了郁予星一命。
“啊……那个,维尔斯给过你糖果,所以,嗯,以后就不要老是来这里了,维尔斯控制国度也是很难的。”
是维尔斯在控制亚特兰蒂斯?
可昏迷再一次笼罩了他。
再次醒来时,郁予星猛吃了几口咸涩的海水,呛个不停后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
水淅淅沥沥地沿着他的额头、手臂、双腿流下。
远方真正晨曦的橘光照射在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宛若新生。
……
维尔斯生于这片海,而母亲死于这片海,除了常年挂在墙壁上的照片,她对那张年轻的笑脸毫无了解。
仅剩的一个亲人,她的父亲,则沉默寡言,从不告诉她过去的故事。
维尔斯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海上茕茕孑立的尖顶小屋是她十几年不变的家。
直到有一天,小屋迎来了远方行走而至的第一个客人,懵懂的生活出现了来自海上的意外。
于是少女开始向往大海,向往大海之外。
她想去波浪抵达不了的高山,想去客人们嘴中的那些远离这片大海的远方。
今天还是一片好天气,少女从睡梦中苏醒,整理好自己后打开房门。
瑞文坐在门口靠窗的位置,看着他的藏书和报纸,维尔斯问候早安后,走上了二楼。
她按顺序敲了敲两间房门,让她习以为常的是,房间里果然空空如也。
这样的情况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遗憾稍纵即逝,维尔斯转身趴在栏杆上,希望能从海平线看见房间主人归来的身影。
当然,如果来的是新面孔,那她就一如既往的祈祷客人们的回家之路不要遭遇太多困难。
并没有等待很久,两个人影逐渐出现。
随着两人接近,维尔斯看清了他们的面容。
其中一个人是昨天晚上新来的客人,面色不太好,可能是在房间里遭遇了很大的困难。
维尔斯心想,等会儿可以去问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而另一个……是昨天和她在一楼聊过天的那个人!
维尔斯很高兴。
每年客人们都会在某一时段断断续续到达这里,其中,能在第三天还返回旅馆的人是非常少见的。
她想知道,这一次对方能带来什么新鲜的故事。
少女小跑下了楼,正在看报纸的瑞文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见状轻轻叫了她一声。
“维尔斯,慢点跑。”
容晏祎踩在嵌进白崖的小石子上,拧了拧被打湿的裤脚,盘算待会儿借浴室冲个澡。
他旁边的人并不是郁予星。
离开房间后,容晏祎在周围海域转圈找了很久,都没能看见郁予星的身影。
这让他有点后悔,昨晚给他的小猫咪手臂缠了那么几圈胶带了。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是死是活都弄不清楚。
啧,一点都感知不到。
他拍了拍身边的人,示意快点走。
君杰打了个颤,几步跨完了剩下的斜坡。
这半个小时他是胆战心惊了一路,也犹豫了一路。
直到回来旅馆了,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身边这个姓容的,恶鬼一样可怕的家伙。
那人和老板打了个招呼,很自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之前威胁人时的强硬态度。
完全就是一个极善伪装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