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会做生意啊，茶肆经营得不错。话说，你们来汴京多久了？”

“自我幼时起，便在……”说完，怀阴野意识到不对了，长公主殿下在套他的话，刚刚绯歌那句被他打断的话。

怀阴野看着萧鸣枫的眼睛，清凌凌的双眸里，是触不见底的深渊。

“……”

“怎么不说完？”

其他人也不敢说话，谁不知道长公主对先圣女和先谷主的死有多难过，提起这些，不过是让她徒生悲伤罢了。

“无碍，说吧。你们认识的嫇酆可没那么脆弱。”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怀阴野定了定神，将茶水一饮而尽，在脑海里组织了话语，才开口：“我们怀家想方设法潜入汴京，就是因为先谷主的安排。他说，为了以防万一，让我们在大庆建立据点。我们因为用的是蜀川怀氏的名义，汴京人喜欢茶叶，祖父就以茶商的名义来了汴京。”

萧鸣枫忽然觉得心中有些酸涩，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现在确实是在帮助长公主。至于之前他们为什么没有帮助，她不想去计较那么多。

“那怀南北？”

怀阴野左右环顾，绯歌也了然，出去外面候着，防止有人误闯。

“殿下，可听说过忌月氏？”

萧鸣枫点头，又摇头。“我这半年都在汴京城里，消息阻塞，知道的消息不多。”

怀阴野没有开口，不停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对她说，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人，看样子他的消息还挺重要。

逍遥与忌月没有明面上的冲突，要说有，那也只能是大庆和忌月，他在汴京城的这些年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而一旁的绯歌见大人们不再谈话，就悄咪咪挪动椅子靠近萧鸣枫。

“长公主殿下，你记得我吗？”

“你不是跟我说过了，你是绯歌。”

少年摇摇头道：“不对不对，绯歌是我十三岁时神树赐予我的名字，我还有个名字，封律。”

萧鸣枫心下了然，不过看着他希冀的眼神，还是装作好奇问道：“那封俞是你什么人？”

“是我大哥，他从前就跟在殿下身边的。这才过去半年，难道殿下已经不记得了吗？”

倒也不是萧鸣枫不记得，而是她不认识，不认识的人她容易犯脸盲症。

她除了思考问题时注意力比较专注外，一般情况下都有注意力缺陷，识人只能靠辨认衣服，如果某件衣服的人不穿旧衣服了，她基本上都认不出来。

就算怀阴野在身边坐着，萧鸣枫连他妹妹是什么样子都已经想不起来了。

“你哥哥曾是我的护将，不过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了，你怎么也跑来汴京了？一个人来的？”

绯歌摇摇头，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严肃说道：“殿下，我确实是这次逍遥派来大庆的使臣之一，而且我还是带队的。”

怎么她逍遥国是没人了吗？要派个孩子来出使大庆？

“是小殿下让我来的，他说我一到汴京，就可以见到殿下了。我果然见到了，小殿下诚不欺我。”

萧鸣枫不解，难道她弟弟给她找了个粉丝？这脑残迷弟似的目光，着实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从前的外交使臣呢？”她怎么记得是一个放飞自我的老头？

“犯了错，被换下了，现在的外交使臣变成了可恶至极的大庆人。小殿下不想让他们来，怕乱说话惹麻烦，可是大庆人也不许让大人们来，我最聪明，小殿下就吩咐我来了呗。”

这么说，确实可恶。

“说正事，你们特地叫我来此，不是闲聊天吧。”

“殿下，我们的人会在虹桥附近和里城的夜市街做买卖，你有空可以来看看，如果有喜欢的，随便拿去。”

“你们不做生意了？”鄯善国的那两位可是盼着能做笔买卖赚些钱回去的。

绯歌傲娇地别回头去。

“做什么生意，咱又不缺钱，那不过是来看殿下的借口，不过咱也不能落人口舌，摆摆样子嘛。”

“大庆话学得不错。”

绯歌突然被偶像长公主夸赞，顿时刷的脸红，少年害羞又强撑着小大人的模样，实在好笑。

“殿、殿下，其实我去肃王府找过你，可肃王府的下人说你不想见我们。我不信，结果你路上收到信就过来了，可见肃王府的人对你不好，要不殿下，还是回去吧？咱逍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