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鸣枫朝他脑袋上敲了一记,少年吃痛,却依然满怀期待地望着她。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回去,有些事情要做。”
绯歌想到了先谷主和先圣女的死,点了点头。“殿下,我们本打算明日一早将那车金子给你送去,既然你已经来了,不如等会带回去?也省得麻烦。”
想到王府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小金库,萧鸣枫拒绝了,拿回去也没地方放,绯歌坚持,萧鸣枫只得妥协。
总不能不要了丢大街上吧?
既然决定了要做点事情,还管钱是谁的。大不了以后赚的都赔给原主,就当借钱了。
“你看看那车黄金够在汴京买套宅子吗?够的话随便买一套吧,挑有湖水园林的,别用我们的名义,我有用。肃王府里也没地方存钱了。”
绯歌讶异:“啊?肃王府这么拥挤的吗?在汴京城住不惯的话,要不殿下还是跟我们回逍遥吧?”
谷内圣堂山半山腰那一片的所有宫殿都是殿下的,这么说,肃王府确实是小了点。
“你殿下我现在是别人的妻子,走不开。”
她也想啊,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和离后还不能影响两国邦交,她只看过理论,没有接触过现实,有些难办。
至于战争,萧鸣枫为了避免战争做了那么多,她不可能一来就全给人搞砸了,不厚道。
再说了,她也不喜欢战争,战火纷飞,只会民不聊生,她讨厌没有秩序。
“还是我们逍遥好,哪怕成亲了,妻子也能离开丈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有神树的见证,天南海北都会再次相遇。”
萧鸣枫最终还是没忍住打破了少年充满童话故事色彩的幻想。
绯歌不可置信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低声呢喃着,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神树怎么可能只是一棵普通的树?它有上千年的历史,上千年,谁能活上千年,扶苍就可以……上面挂满了祈愿牌,大人们都说它很灵的,扶苍怎么可能不是神树?”
“信则有不信则无。”
绯歌还是不敢相信,周围都是大人,他不想待在这里了,他急于找个人来宣泄自己的悲愤。
“等等。”
少年满怀希冀地回头,在心里不断地重复“殿下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哥回去了,其他人有没有留下来?留在大庆,汴京或者别的地方。”
少年耷拉着脸,兴致不高。“哦,有一个,听说曲护卫还在汴京呢。”
曲将离?又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人的名字和人的外貌对上。原主明明给钱让他们都回去了,怎么还在汴京,这么久了她都没发现?
“她在哪里?”
绯歌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怀阴野,他没有任何表示。
“哥哥不说,我也不知,但夙大人应该是知道的,他没有跟我们一起。”
萧鸣枫闻言,想到了那个青衫男子。“夙温清。”
“对,夙大人这次跟我们一起来。”
少年吞吞吐吐,想说什么又没说。
“夙温清怎么了?”
怀阴野抬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顺势坐到她身边。“没事,只是夙大人突然断了联系,我们派人遍寻无果,就想问问殿下知道他的去向吗?”
萧鸣枫抬头,她总觉得怀阴野这个人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怪,心思很深,没有绯歌那般纯粹讨喜。
“看来你决定了。”
“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殿下三思。”
……
又聊了几句,萧鸣枫与他们告辞,拒绝了共进午餐的挽留。
她有很多事情要想,事情想不明白,规划缺乏逻辑和合理性,她不会轻易开始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