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涅接着说:“我们再出趟门,去找这个世界的其他非凡存在借点,还有,我们伟大的、能毁灭世界的吉他手,之前是不是跟梦中人有过缘分?能不能再弹奏音乐,找那位借点?”
像是老父亲在帮孩子规划结婚的彩礼钱,达芙涅一笔笔的算着账。
但——
“我昨天查了点东西。”高易羽擦掉嘴边的食物碎屑,将从作业本上撕下的一页,摊在桌上,“我仔细的调查了‘来自东方的吟游诗人’这一存在。”
这倒是挺奇怪。
不光达芙涅和约安妮丝,喵喵也好奇不已。
因为众人皆知,那在历史留名的,「来自东方的吟游诗人」、「行吟于历史的吟游诗人」以及其变种的诸多称号,本质上就是高易羽在历史中搞小事情,因此而对历史进行污染,所留下的故事。
它描述了一位美丽到惊世骇俗、音乐造诣夸张至极,永生于历史之中,藏在一切大事之后的,自称来自东方的少女。
这些东西,在历史恶魔德利多利的收尾下,于时代最前沿的现在,已经不再是野史传闻,而是一项非常耐人寻味的正经研究内容。关于这个题材的研究层出不穷,人们甚至将它当做是一个文化符号,一个经典的形象。
但现在:“我高强度自搜了。”高易羽不害臊的说。
“……然后呢?你是要推荐哪个以你为原型的电影,改编的很好?”达芙涅啧了一声,嘀咕起,“我月桂女神达芙涅的文化影响力,也不见得就比你低。”
“不——我是说,你认得安·菲文吗?”高易羽问。
“当然。”
“你描述一下她。”
达芙涅不假思索的回答:“被从历史驱逐,没有留下任何记述,被停滞了时间,因而永生的银发少女。她唯独爱着你,想要见你,于是在三千年时光里追逐你,磨练音乐与魔力……最后被你杀掉了。”
高易羽点点头,一丝绞痛窜过心脏。
她还记得安·菲文消逝的一幕。
可她有深刻的想法:“我们想复刻她的历史,将她创造出来很困难,需要庞大的魔力……那么,让她继承这‘吟游诗人’的头衔与历史呢?它们很像,不是吗?”
“……这——”
达芙涅顿了一秒,忽然,眼神比前所未有的澈亮起来。
“……还……真……非常可行,相当于……”
“就像未来的我,过去的约安妮丝,从虚构的神话与故事中,缔造神与恶魔那样——现在,我想将我散落于历史中的名号,赠予我同样心爱的安,然后……将她唤回我们身边。”
听完,沉默的达芙涅盯着高易羽,盯着那枚金币。
「仿佛在过去的历史旅行间
旅人所谱写的一切
其实,都仅是献给孤独于历史之外
无名无姓永生者的诗。」
187·开始
历史并没有记录清楚,这个故事的起点在哪里。
正如它并没有写清楚,它的结局如何。
但对于那些活在各自所属时代的人们,所见证的,所记载的,都成了历史中的点滴。
唯独——创造历史的她们,知晓自己的第一站是何处。
也期待着——这轻盈的旅行,将通往自己所期待的地方。
……
奇怪的是,即便走了半天路程,口渴到嘴唇发干,孩子也不会对远眺可见的海水,产生多少饮它的想法。
十三岁的忒奥多拉,正站在半山腰的位置,用手里粗糙、但在长年使用下已磨得光滑的木棍,拨开眼前从树上垂下的草丛。
而被近处草木遮挡的景色,得以露出了一片湛蓝。
她睁开眯着的眼,凝视着它们,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奇怪,之前的登山路程里,这大海从叶隙间时不时便会闪烁磷光,它们刺得眼睛不舒服。但拨开草木,去直视那更加闪耀、更加浓郁的一汪蓝色,眼睛和身心却变得很舒服。
忒奥多拉改变了手里木棍的轨迹,随之,又看向近处一些的地方。
平静的盐田绵延着,同胞、长辈们,在里面繁忙劳作。他们对天空的晴朗与大海的平静感到安逸,相较于这灰白色、能产出盐粒的静谧幸福,他们的汗水不值一提。
忒奥多拉想从繁忙的人群里找到自己的父母,或是跟自己玩得来的伙伴们——但没办法,她的眼没那么利索,眺望不到什么。她只得耸耸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