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说。
杨姐压根没注意刘姐的表情变幻,“我问你,你说,彬彬妈是不是太不公平?”
“不公平咱也没法子啊,她是东家。”
“东家也不能不讲理,她这样不公平,我第一个不服,”杨姐气鼓鼓地,又道:“回头到家了,咱俩一起去跟彬彬妈讲清楚,这样安排不对。”
刘姐一听吓一跳,她可不想跟黄爱珍扯这些,“我看还是算了,其实坐前面也没什么好,本来我们三个人的事情,现在要英子一个人做了。”
“你懂什么,”杨姐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这可不光关系到做事。”
“那还关系到什么?”
关系到我们三个在东家的地位——杨姐在心里想。
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就等于承认她的地位排在何英子后面了,这一点杨姐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
“关系到工资!”杨姐换了个说法,斩钉截铁地道:“彬彬妈不是不让咱们互相询问工资吗?我把话撂在这,何英子的工资肯定比咱俩高。”
刘姐瞬间睁大了眼,一说到工资,本能的就来了精神,她正想仔细询问杨姐是如何推断出这个结论的,就见杨姐忽得浑身一激灵,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狐獴那样突然扭过头去,发出警报,“英子来了。”
刘姐也看见了,“她来干啥?会不会是来换咱们的?”
“飞机上不兴换座位,你当是坐地铁?”杨姐无语了,觉得刘姐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转眼何英子已经到跟前,杨姐阴阳怪气地,“哟,你这是来看我们来了?”
何英子一听就知道,杨姐还在为舱位的事儿跟自己置气呢。
“不是,杨姐,是找你要彬彬的习题本,他妈妈要我来拿。”何英子和气地回答,对杨姐的语气恍若不觉。
杨姐一张抹了厚粉的脸绷得紧紧的,“不在我这,在托运行李里。”
“应该没放托运行李,昨晚太太特意关照要随身带,是不是在你那个红色背包里?”何英子问。
“我不记得了,”杨姐嘴角往下撇着,“这么挤,我也没法给你找。”
“没关系,你坐着,我来找。”何英子坚定不移。这习题本要是拿不回去,黄爱珍绝不会放过她。
她踮着脚挨个打开周围的行李舱,刚取下那只红色背包,就被杨姐跳起来劈手夺去,“我的包你不要乱翻。”
杨姐拿出习题本,朝何英子一扔。
何英子低头问:“杨姐,我给你把包放回去吧,抱着多累。”
“不用了。”杨姐冷冷拒绝。
何英子也就是客气一声,笑了笑,拿了习题本往回走,刘姐望着何英子瘦削挺拔的背影,对杨姐说:“英子虽然年纪轻,性格倒是挺棉的。”
杨姐响亮地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是不是装得?现在的年轻人,很坏的。”
何英子只当什么都没听到,她刚出来干那年还想不通,都已经沦落到干阿姨了,还要斗来斗去,有病吗?
现在她不那么想了,她已经放下了自己的傲慢,不再去想自己曾经也是高材生,如果不是生在小城、而是生在松海,那她的考分足矣进985。
她已经不再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何英子跋山涉水地走回去,刚掀开那道分割阶级的帘子,一名空姐忽然叫住她,“能不能别在飞机上这么来回走?不安全知道吗?”
何英子回头,“女士。”
空姐:“什么?”
何英子平静地道:“我听你叫别的乘客,都会先称呼一声女士或者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叫我女士?”
空姐:“……”
何英子又反问:“况且,现在飞机正在平飞,安全带信号灯也没有亮,我为什么不可以在飞机上走来走去?”
空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何英子把习题本交给黄爱珍,黄爱珍转手塞给老大,“好了,你不要再玩游戏,当心眼睛瞎掉。”
老大反唇相讥,“做习题眼睛不瞎掉?”
“叫你做就做,那么多废话,再废话我回去告诉你爸,叫你爸揍你。”
……
何英子走到老三身边,这孩子三岁半了,很乖,从上飞机开始就在睡觉。她给老三盖好毯子,再回自己和老二那排,老二正在研究一个魔方,见她来了,露出个可爱的笑脸,举着魔方道:“阿姨,我想要个红色。”
何英子接过魔方,左转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