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帮尚在时……混的最好的,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干部而已。而他,确实是实打实的青帮长老,一言九鼎悬赏千万。
“你们担得起,”朱关阳看着二人,叹了口气,说道,“做到这样,很不错了,你们真的担得起。”
能化整为零,把青帮的薪火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下去,尽管很多时候有些和他同年代的老家伙对此颇有微辞,但是不可否认,这些后生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外部的严打,内部的分裂还有同行的虎视眈眈分尸而利的行径之下,硬生生站住了阵脚。
“二爷抬举了。”
两个人都是深吸一口气,深深地鞠了一躬。
想起上一次这样,在燕落堂这两个家伙这么毕恭毕敬地跟自己说话,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
“唉,若是青帮没散……若是罪侦局的高先生没有和老大……”
心中所想,嘴上情不自禁地就念叨了出来,但是朱关阳随即又摇了摇头,轻声否定了自己:“罢了、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二爷,世上是没有如果,”杜子奇抬起头,目光坚定,“过去的事改变不了,将来的却可以……”
“是,二爷,请你出来也有这个意思,”严南岭缓缓地点了点头,“您会想看到的,青帮这个名字,再度出现再度辉煌。”
朱关阳看着杜子奇好一会,又偏过头去看了看严南岭,二人皆是一般坚定。
“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上头,”朱关阳嘴上骂着,却是轻轻地拍着椅子扶手笑了出来,“也好,年轻真好。”
“二爷,您都激动地语无伦次了。”
听着朱关阳老爷子前半句还在说两人四十多,后半句又在感叹两人的年轻,严南岭忍不住提醒道。
“还是太老了,太老了,”朱关阳渐渐地平静了下去,但是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没能收敛,“说起来……除了我你们还拉了谁出山?”
此话一出,严南岭和杜子奇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燕落堂一时无声。
看到两人这个样子,朱关阳心里咯噔一声,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你们别是为了凑数连她也……”
朱二爷一生坦荡自强,十六岁进青帮,十七岁护着当时小自己一岁的青帮未来太子爷一把开山刀砍翻十一人,二十四岁有了自己的堂口,在西南和东南亚的毒枭掀过桌子吃过枪子,三十八岁当了青帮长老,又赶上天朝罪侦局改制拆青帮树倒猢狲散,大风大浪也算见的多了,但是此时眼瞅着古来稀且精神矍铄的老头,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始猛抓自己的后脑,露出一个牙酸的表情。
“您没猜错,是她,十七爷。”杜子奇苦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堂口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16 风云汇变新都深秋 二
话音刚落,堂口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
“oh, r-nner yet wave,o'er the land of the free and the home of the brave?
on the shore, dimly seen through the mists of the deep,”
“又换歌了啊。”严南岭也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她这几年去的哪儿?”朱关阳深呼吸了几下,问道。
“灯塔国,搞了个假证,”杜子奇回应道,“说是去留学了。”
“你真敢编排啊,我分明是去呼吸皿煮滋油的‘甜美’空气,顺便和黑人兄弟学了正宗的黑炮,”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哈欠连连地声音,“走之前还被当地的犯罪组织‘款待’了一波……我哪里说过去留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上学的。”
“十七爷。”
“十七爷好。”
“十七爷。”
一个穿着夏威夷衫挑染着红蓝白花哨头发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手指上转着帽子,环视了燕落堂一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朱关阳身上。
她弹了弹舌,从牛仔短裤的裤兜里摸出来一个u盘,抛给了朱关阳。
“朱二你还活着啊,那正好这玩意儿就送你了。不用谢我,你们看起来是想搞事,这个就当我给你们送启动资金了。”
朱关阳微微一抬手,接住了对方本就故意扔到他手边的u盘,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少女摊开手,无奈地用左脚挠了挠右小腿,说道:“不晓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