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还是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显露魔女的身份,所以必须亲力亲为,不停穿梭在吧台和卡座之间……也还好女仆小姐能给自己加持强化魔法,不然说不定早就被莉莉丝这个黑心老板给累死了。
生产队也不敢这么催驴干活啊。
但还好酒吧营业时间不算长,再加上店面小容纳不了多少客人,江酒还是能勉强撑得住场面的。
凌晨两点,酒吧下班,客人们都差不多散场回家了,原本热闹的酒吧再度安静下来,女仆小姐笑着送别坚持到最后的姜小白,回到酒吧里,随手关上门。
可安宁还在吧台坐着。
她还没走,她面前那瓶酒已经被她喝了有差不多一半。
异类的体质远比人类要强大,他们的肝脏能更快地分解酒精,一般来说异类的酒量都远比人类更好,所以半瓶酒对安宁来说只不过是小酌。
可如今她或许希望……她不是异类更好,这样就能轻轻松松把自己灌醉了。
很多人喝醉了之后就会发疯,可一个人喝没喝醉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哪来那么多酒后吐真言呢,可能只是装醉,借喝醉了这个理由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有多少是真喝醉了,又有多少是早有预谋呢?
安宁不知道,她只感觉她现在好像是喝多了……不,的确就是喝多了。
她抬起头,看向缓缓向吧台走来的女仆小姐,眯眼,摇摇晃晃地起身。
安宁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修身毛衣,灰色带背带的阔脚裤裙,样式简单的细高跟鞋,因为天气冷,她临出门前又套了件驼色风衣。
短发,红唇鲜艳,眉眼略带憔悴,修身款的黑色毛衣能最有力地勾勒出她身体的曲线,看起来便饱满而柔软——从上次魔女之夜开始,她的穿衣风格就日趋严肃,如今看起来就已经不像是青涩的少女,而更像是身居高位的女强人……
当然,可能也更像怨妇。
总之,这位怨妇扶着吧台桌子站了起来,向女仆小姐走去。
她拦住想要钻进吧台里的女仆小姐,盯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陪我喝酒。”
像是吩咐,但更多的应该是请求。
女仆小姐看她一眼,礼貌地微笑:
“抱歉,客人,酒吧已经结束营业了,如果想要喝酒的话……您可以明天再来。”
她这话说得很有种客套的味道,也并没有一点针对安宁的意思——可就是因为没有针对所以才针对了。
至少安宁觉得她被针对了。
她觉得很委屈,忽然又想起那天那位魔女小姐对她说的话。
她说江酒是渣女,是坏女人,当时她不相信,可她现在好像有点怀疑了。
她开始有点生气。
所以安宁迈步,一步两步,把女仆小姐逼到墙边。
壁咚。
她啪一声把手按在墙上,然后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女仆小姐——也就是在这时候她突然发现江酒的体型居然颇为娇小,几乎跟她印象中,她来救她那天的高大背影对不上。
而且她换了发型。
大概是已经逐渐习惯如今这具身体了,江酒最近甚至有闲心给自己扎辫子,从最简单的开始,她扎了长长的马尾辫,一直垂到腰后。
这样她看起来就更幼齿了一些,虽然依旧是坏女人,却从成熟期变成了幼年期。
老实说,这样其实会变得让人……很想试着欺负一下。
单纯的坏女人只会让人觉得望而生畏,毕竟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可怕,而像女仆小姐这样的却让人觉得可爱,毕竟她身材娇小,脸长得也嫩,很润,明明是小姑娘的身体却住了个坏女人的灵魂。
就像猫。
像布偶,波斯,或是埃及猫,从来都高贵冷艳桀骜不驯,即便是在面对自家主人时也依旧不会给任何情面,它们是被所有人眷顾的精灵。
可偏偏它们面对人类时几乎还是没什么反抗余地的,所以就算再高贵冷艳都还是要被人按在床上揉耳朵摸肚皮揪尾巴。
越高冷就越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越坏就越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好听它喵喵叫求饶的声音。
安宁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体内某种沉睡的本能……或者说秉性被激活,眼睛变成了竖瞳。
她用一根手指挑起女仆小姐的下巴,看她茶色的清澈瞳孔,苍白的脸颊,纤长如鸦羽般漆黑的睫毛。
“我说,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