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的情绪很罕见地低落下来。
可忽然,吧台里的女仆小姐说话了。
“不要自作多情哦。”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酒杯,一边表情慵懒地说:
“是你单方面宣布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娘,而不是我自愿当的,所以说最恰当的形容应该是……”
女仆小姐终于肯抬头看老板,但表情分明透着浓浓的不屑感。
“你是占地为王的土匪。”
她指了指魔女小姐。
“我是被你抢到贼窝里的压寨夫人。”
她又指了指自己。
这之后,女仆小姐玩味地勾起唇角,朝魔女小姐歪歪头:
“所以,你要不要猜一猜啊亲爱的主人?猜一猜被你抢到贼窝里的压寨夫人会不会喜欢你?”
咯嘣。
是理智的弦崩断的声音。
魔女小姐咬紧了后槽牙,冷冷盯着江酒看,似乎是考虑该怎么收拾她。
但她突然又想起江酒之前对她的挑衅……什么可悲到只会用床上见这种话进行无力的威胁,于是整个人瞬间都灰白起来。
正如江酒所说,她好像真的拿这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万能的许愿机呢,再不济来只神奇海螺也好啊,这样最起码她就能知道怎么样对付坏女人了。
只可惜……
倘若她都没办法让坏女人俯首称臣的话,那恐怕在这浩渺无际的宏观世界中也不会再有第二个能收拾得了坏女人的人了。
魔女小姐叹了口气。
她此刻就像那部著名公益广告中的孤独老人一样凄凉,恨不得直接对着坏女人说忙,都忙,忙点好!
反正……她的确收拾不了这坏女人。
于是,在最后留给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开过口的安宁一个意味深长眼神之后,魔女小姐随口说了句她累了要去休息,便转身离开。
但毕竟有姜小白这样的普通人在场,她也没办法明目张胆就走进正熊熊燃烧的壁炉。
因此,魔女小姐很冷静地从正门出去了,只留给酒吧里三人孤独伶仃的背影。
姜小白目送她离开,安宁却先一步看向女仆小姐,而女仆小姐只是面带微笑地低头擦她的杯子。
当然,在安宁察觉不到的另一侧,坏女人的视线会悄无声息地挪到酒吧门口,带着隐约的笑意停顿,又很快重新收回,集中在手里的酒杯上。
她忽然哼起了家乡的小曲。
轻快,悠扬,仿佛随手从桌上花瓶里那束百合上摘了片叶子下来,凑在唇边吹响,因此才能有如此美妙的音色和悦耳的节奏。
但偏偏没有。
女仆小姐真的只是心情很好所以随便哼哼两声而已。
但忽然,沉默了许久的安宁端起了之前一并从原来位置拿来的酒杯。
里面还有不少酒,是度数蛮高而且泥煤风味相当浓烈的艾雷岛产威士忌。
当然,也是她之前经常喝,但又每次都很难忍受的味道。
可这次她却只是朝女仆小姐举了举杯子,便仰头把剩下的酒全都喝完了。
“既然你不愿意。”
安宁看着女仆小姐,很认真地说:
“那我会努力想办法……把你从她手里救出来的。”
就像在魔女之夜中,小公主对王子说她不想待在高塔上,她想和正常人一样去拥抱这片世界,于是王子便历经千辛万苦想方设法把小公主救了下来那样。
无论面前是暴怒的国王亦或者强大的恶龙,手持美德之剑的冒牌王子都绝不会放弃……
哪怕堵上她的性命。
女仆小姐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评论,因为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机会,要在她开口说话之前安宁便起身,追逐着莉莉丝的背影离开了。
于是,冷清的酒吧里就莫名其妙只剩下了女仆小姐和姜小白两个人。
“好帅啊……”
姜小白看着刚刚被关上的门轻声感叹。
而这时女仆小姐也终于把手边的一排杯子全都洗完擦干净了。
她抬头看了眼小姑娘,伸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唤她回神,接着微笑着说:
“好啦,本酒吧也快到打烊时间啦,小白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
小姑娘啊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与女仆小姐对视一眼,又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都半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