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便紧跟着离开了。
但并非肢体强化和速度型异能的她,又怎么追得上天野崎野兽一样的前进速度呢?
她理所当然地跟丢了。
兜兜转转地在附近找了一圈,毫无结果的少女本能地乘坐电梯下到十八层,在天野崎家门口按了几分钟铃,又用特派员权限开门进入他的家里。
少女就坐在天野崎的家中呆呆地等着。
她几次气鼓鼓地想走,但刚迈开脚,又用‘我是分舵安排给他的特派员,这一周之内,我都有义务跟随他,帮助他了解,融入渝山省侠客的心脏’为借口安抚自己坐下来。
甚至半小时后,林纾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等什么,为什么而等。
现代社会人越来越讨厌没有手机电脑的空窗时间,因为现实的压力、生活的烦恼和人之所以高贵的思想能力都会追上疲于奔命的我们。
林纾语坐在这里,这几天她下意识忽略的那些点点滴滴就在这半小时里慢悠悠地追上了她。
她仿佛坐在菩提树下的佛陀,突然顿悟。
‘啊……我是在嫉妒吗?’
少女如此想到。
自诞生以来,风平浪静的二十年,少女忽然就被一股名为‘天野崎’的风吹起了波澜。
她为什么追出来?
是因为天野崎跑了。
她又为什么来到这里?
是因为天野崎住在这里,无论他要做什么,他都会回来。
她为什么能用一个简单的理由,把自己牢牢拴在这儿呢?
她心里除了等待的焦虑外,又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呢?
‘天野崎是在为别人,为了那个叫远坂凛的,为了那个不是我的女孩而发狂。’
这样的顿悟让她惊诧地捂住脸,为自己竟然生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想法而羞耻。
她一下子蹦跶起来,嘴里咿咿呀呀不成句子,笨手笨脚地把椅子放回原处,跌跌撞撞地逃离这座屋子。
一旦知晓了自己的想法,林纾语就再也无法容忍自己呆在这座房间哪怕一秒钟了。
这座房间,这座由她为天野崎打开的,由她把‘钥匙’交给天野崎的房间。
到处都是那个女人的气味,那个女人的痕迹。
和天野崎一起。
少女害怕自己的嫉妒心纵容她做出错事,于是逃了。
她逃到了门外不远处的花园里,在这个袖珍的,从出生以来就圈养在钢铁环绕的地下,不曾见过林海,不曾见过星空,不曾有走兽飞鸟从中自由往来的花园中。
少女呆呆傻傻一般低着头坐着。
她的心很乱,像是湖泊被台风吹动,搅得湖底的泥沙都涌起,吹得湖边树木都折断一样乱。
林纾语觉得自己被人下了诅咒,让她对天野崎产生了奇怪的心思。
‘很可能就是他下的咒!必须要让她解除!’
林纾语坐了足足一小时,反复肯定着自己的猜测,这才在公园中午报时的钟声中,顺着惯性走向食堂吃午饭。
就在她排队的时候,前面……又或许是后面,有人举着手机呼朋唤友地看着视频,嘴里是连串小声的“卧槽!”
换做平时林纾语会皱着眉戴上耳机,但现在,她只是沉默着,不停地默念着‘解开诅咒’的念头。
直到,那个名字,像是挥之不去的恶魔一样再度出现。
“这家伙好猛啊!这种实战打法都敢用的吗?”有人诧异的叫着。
“辣椒先生判断错对手的心性了,每年都有这样的侠客,打起来跟饿狼一样凶,完全不要命。”有人小声分析着,“这家伙叫什么名字,以后切磋的时候避开他。”
“我看看,好像叫……天野崎,这事儿刚刚发生,就在十五层!挖槽真猛,血流一地!”
林纾语听见这名字,她转头,默默地走过那聚拢成一团的人,离开食堂后脚步慢慢变快,乘坐电梯重返十五层。
她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印进脑子里的念头,在听见‘血流一地’的瞬间便崩坏。
“天野崎?那是谁……啊,你说跟辣椒先生切磋的那个疯狗一样的家伙?昏迷了,叫赛扁陀治了好一阵。”
把守封锁区的保安抬了抬帽子,让热气敞走,思索着说:“我看见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把他抱上担架推车推走了。林小姐,您去地表的医院看看吧,他应该躺着输液呢。”
保安感叹着着“辣椒先生也太惨了,肠子都切了好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