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都飙到墙上了”之类的话,没注意幽灵一样的林纾语已经离开。
林纾语到了地表便直奔医院,她在病房问了一圈没找到人,打电话问李君子和jk少女,也毫无消息,只知道琥珀公匆匆结束了今天的授课离开了。
于是在39摄氏度的炎热夏日,少女一边打电话,一边冒汗一边原地打转。
终于在打着爷爷的名头逼问了几个分舵干部后,她直奔顶层的特别看护病房,这才有了之前跟天野崎相撞的一幕。
但她忙了这么久,却连一句话都没跟人说上,那天野崎就走了。
在舅姥爷睿智而宽容的注视下,想清楚今天所作所为的林纾语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泪水断线的连珠一样往下淌,眼圈一下子红起来,宝石似的眸子蒙上一层水雾。
少女声泪俱下,带着控诉和委屈,抽泣着小声说:
“舅姥爷,你,你让天野崎,把那个诅咒解开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少女的嗓音极好,即便是呜咽也像是林间鸟鸣一样清澈。
“我再也不想法子整他了,我我,我还没来得及找人收拾他。”
被叫舅姥爷的光头老者看着眼神数变,最终泪下的林纾语。他叹息着道:“刚才我还心说有七八成的把握,现在看见你这样子,已经有十成了。你跟舅姥爷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喜欢?”林纾语立刻摇着头辩解起来,“怎么会。我前几天才认识他,就带他来了分舵,说话都不多。他是个登徒子,不光抱住我,还亲我的嘴……刚刚!刚刚舅姥爷也看见了,我一来他就搂着我!”
看着少女这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印证天野崎对她有意思的说法,光头老者心里越发哀叹,看着一身汗水,气喘嘘嘘的林纾语。
他心知自家的乖孙女儿这是到了思春的年纪,随时可能爱上某人。
只是刚好不凑巧碰见了那个叫天野崎的家伙。
他再度握住少女的手腕,轻轻摇晃着:
“我的傻闺女,还说不是!你啊,这分明是有春情哩!”
林纾语脑中浮现起第一次看见那青年的时候。
在所有人都退缩的时刻,在侠客被埋于废墟中,在东方树叶侠摸鱼的时候。那个人挺身而出,举起脆弱的拳头跳出看台。
他眼中有光,口中高喊着:
“【群侠山】【渝山分舵】【城中村堂口】替身使者天野崎。”
“见参!”
她想起了天野崎强吻自己后与李君子切磋的时候,明知自己不敌,却依旧敢拼到山穷水尽。
她想起了那个四六不着调的家伙顶着脚印和巴掌印,跟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扯谎聊天的模样。
林纾语这才知道,从看到天野崎的视频的时候,她对这名意气风发,迎难而上的人就有了好感。
所以她才没有抗拒当时分配给自己的特派任务,所以即便被非礼了,她也没有向爷爷申请更换特派员。
原来这正是她渴望的。
春雷划过大地,虫子们在天地的动摇中翻着泥土,在料峭的风中微微舒卷细嫩的身子。
此为惊蛰,万物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