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尖啸从地下发出,漆黑的水冲开被烤的发硬的大地,腥臭的黑水在沥青路面横流,无数透明的死鱼从缝隙中涌出,在明晃晃的火光和太阳光中反射着光。
这些都是地下水里的生物。
“癸水应非雨露么,根通亥子即江河;柱无坤坎还身弱,局有财官不尚多。申子辰全成上格,寅午戌备要中和;假饶火土生深夏,西北行程岂太过”
地上的黑水喧哗着互相拍击,晦涩的诗歌悠悠转转,天野崎眨巴眼,他跟躺着的诸位侠客一样,半个字都听不懂,权当放屁,该骂的继续骂,该叫的继续叫。
“你念你妈的诗呢?要不要老子买台功德无量机放在你父母坟头给他们天天念?”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们邪魔是野种,没爸爸,更没妈。”
那水声先沉静了一会儿,接着越发汹涌起来,变成刺耳的轰鸣声音,仿佛有无数涡轮在其中搅动!
“老娘是癸水!不是月事水!”
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怨念和愤怒,地下涌出的黑水陡然翻起,在高过三峡水库的三江堂口地界排出层层大浪,朝这帮伤员涌来。
第五十六章:业火斗癸水
三江堂口火焰直冲云霄,将天上的乌云冲开,露出下午的太阳。
夏季燥热的阳光跟大火的高温相互应和着,真有火焰山的滋味。
而公路上接连震撼,裂开数道丈宽的坑洞,无数漆黑的癸水涌出,把地下水中生活的盲鱼盲虾抛出来,死尸浮了大片,个个涨着肚子,全身发黑。
跟癸水一样黑,像是百年老城的下水道里冒出的腐臭黑水,带着污浊一切的力量。
明明是在陆地上,大浪却绕着天野崎所在的法台兜圈子,一浪高过一浪,直到排头的浪涌起七八米,那大浪似乎终于放弃了顾虑,一头朝天野崎涌来。
“天哪!今儿个算是栽了!”有人哭丧着脸捶地板,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
还有人摇头闭眼不忍直视,一副害怕看见自己被月事水淹没的样子。
天野崎心里暗道一声抱歉,心说这局面已经不是他这种喽啰能解决的了。
就在他要张嘴呼唤富婆女友帮忙的时候,一道弧形的火柱从天而降,拳头一样砸在面前的漆黑大浪上,瞬间将浪头蒸发,露出被融化的沥青。
空灵的女声吐着森森的杀气:
“躲啊?怎么不躲了?我还以为要把这山头的水都烧干你这缩头乌龟才肯出来呢。”
“我呸!”
黑色的癸水张开千百张嘴反唇相讥:“不找你麻烦是给群侠山面子,我连整个堂口都能药翻,还制不住你个小尼姑!?”
一团癸水鼓起,黝黑的水团浮现着点点肉色的肌肤,妖娆浑圆的曲线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眼光下。一双天生带着几分阴毒的眼睛下挂着刻薄的小嘴。
高悬天空的业火比丘尼周身环绕着六团火球,烨然若神人,听见癸水阴嘲讽自己护人不力,更骂自己“小”,气不打一处来。
她屈起手指一弹,火球招摇落地,大火爆裂,六团火球将法台周遭的所有癸水焚烧一空!
天野崎被热浪吹得站立不稳,只能趴跪着,双手死死扣住法台边缘,焚风从头顶刮过,他闻到了自己头发被烤卷的焦味儿。
勉强睁眼打量四周,天野崎惊讶地发现,汤婆婆和李君子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去!”他惊叫一声,赶紧对汤婆婆传音。
‘阿汤阿汤!快来救我啊!再不来你就要守活寡了!’
‘有什么要紧的, 我已经给你那些吃了含有诅咒的水的同事们用了巫术,他们的命已经吊住了。’
汤婆婆悠闲的声音传进脑海,让天野崎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这叫癸水阴的邪魔要杀我们啊!’
‘安心安心。这个叫癸水阴的和那个业火比丘尼用的都不是普通的水火,癸水阴要杀你,比丘尼要救你,正好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不说了,我电话没油了,下了。’
天野崎仰着头,丝丝眼泪在眼眶打转,被高温飞速蒸干。
“手机是充电的不耗油 ,着就暂时不说了。”
“可是我们家就我一个有手机,你和我之间根本就是在用异能联络!哪里来的电话!!?阿汤!阿汤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癸水阴抿着嘴唇,颇有些恼怒地看了眼自顾自跳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天野崎,她伸出手摇摇指着南方,在水与肉间变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