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你相信我吗？”裴昭的脸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显得有些朦胧。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回答应该是相信。但是程恪犹豫了一瞬，选择了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程恪狭长的眸子内敛风华，直白地望向裴昭，仿佛是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裴昭笑道：“拿不准的时候，记得相信直觉。”

“我的直觉？”程恪抿唇，“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应该相信你，但是我仍然选择相信你。”

裴昭杏眸漠然，但声音依旧温和：“那你真是一个好人。”

“你会有好报的。”

程恪一怔，这是来自npc的祝福吗？

还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啊。

——

程恪停住脚步，这是去校长办公室的路：“宋宜繁会在这里吗？”

裴昭漆黑的眸子一闪：“我反悔了，不去找宋宜繁了，直接送你回去。”

从副本里的校长办公室来，再从记忆里的校长办公室走，倒也是符合逻辑。

程恪留了一个心眼，声音如常：“你也是个好人。”

他把刚刚裴昭对他说得话又给还了回去。

裴昭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程恪，你也来了。”慕时站在走廊尽头，校长办公室里四面八方的镜子把他的身影照的满处都是。

慕时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程恪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在慕时左上方的那一块玻璃上面倒映着一片血色的地方。

仔细看，那是和校长办公室一模一样的构造。

程恪脑海突然闪过了什么，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它们就转瞬即逝。

突然，四周的墙壁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不断对着程恪的脖颈喷洒着气息。

程恪眸光一凛，这个墙和地下室是一个构造。

对面的慕时开口说道：“程恪，你怎么还不过来啊？你的同学该等急了。”

“对呀，你赶紧去找你的队友吧。”裴昭脸带微笑，同样对程恪劝道。

裴昭怎么知道季明嘉是自已的队友！

对于npc来说，噩梦空间会自动形成屏蔽机制。

也就是说，不管程恪他们在裴昭面前露出多么大的破绽。裴昭都不会了解到噩梦空间的真相，只会相信他们编造出来的身份。

但是现在，裴昭居然说出了队友这个词。反而是慕时，居然说季明嘉是自已的同学。

究竟是外面是现实，还是这个记忆是现实？

又或者是镜像时空。

程恪明白了，所谓的记忆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裴昭和裴煦俩姐妹把控着整个副本，她们将玩家分成两个部分，然后各个击破。

不管在记忆里面出现的裴刚也好，她们的老师也好，都是被姐妹俩控制的镜像人。

整个副本里面充斥着她们的意志。

经历是真的，但剩下的一切都是假的。

程恪猜测，当时裴昭死后，两人联手将整个石空中学屠戮殆尽。

不管是他还是慕时，都只是嫁接在裴昭经历里的人。

所以他们的出现才都可有可无。

程恪将脑子里面的线索给捋清楚，提交给了噩梦空间的系统。

程恪深吸一口气：“根本没有实验中学改名对不对，石空中学本来就叫石空中学。我们之间也根本没有交集。”

裴昭面带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现在才知道吗？”

程恪一顿：“那慕时他……”

“所有人里面，只有他的记忆是真实的。”裴昭继续说道：“这里有他愧疚的人，所以他当然愿意留下来啦。”

留下来……

程恪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慕时，他脸上已经布满了白翳，铁定不是正常人了。

“你怎么不问问宋宜繁？你是有多讨厌他？”

程恪一怔，他是真的把宋宜繁给忘了。

在他的心里面，宋宜繁这个笑面虎根本不会让自已吃亏，所以他根本没把宋宜繁考虑在内。

空气陷入了死寂。

裴昭笑眯眯地说道：“他早就死了哦。”

程恪猛地抬眸，宋宜繁居然死了！

“他在地下室里面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