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正声音淡淡:“来镇上有点事。”
他动作利落,仿佛很擅长干这个:“我们渔村人必备技能。”
花不凡一个挑眉:还牛上了。
嘴角却不自觉弯出甜笑。
文清正眼神一扫,便瞥见花不凡那几乎要渗血的手指,闷声道:“清水洗洗,别弄了,我来。”
花不凡也不想客气。
这时的贺春已经变成无情的摊饼机器,忙得顾不上其他。桌子要收拾,碗要洗,面疙瘩也要招呼着卖。
忙完后,花不凡生起另一个大灶台,也开始煎饼。
同时,她还有间隙邀请客人们品尝“野山椒辣酱”。
并开始对“海蛎子蛋饼”进行限量发售,因为已经有客人开始十个十个买,而店里余量已亮起红灯。
整整十筐海蛎子,300个蛋,一早上全部售罄。
外加鱼汤面疙瘩,售出大概30几碗,一个早市营业额1845文。
倒吸一口气。
总结:谁说平民美食不挣钱?只要量够大,赚银子杠杠的。
花不凡数完铜钱,立即凑满2000文塞在文清正怀里:“先把本钱还你,利钱再饶我赚几日再给。”
文清正才搬了个板凳坐下,秀才是穿长衫的,刚一直蹲着撬海蛎子,着实腿麻。
花不凡看看文清正:那白色长衫,因为干活拖地,染上了脏污的水痕。
这可怎么办。
文清正最爱干净,读书人还讲体面,衣衫脏污还怎么见人办事?
花不凡才想到,文清正说他是来镇里有事的。
她急道:“怎么办?撬个海蛎子,耽误你时间不说,耽误你办事。我赔你一身衣服吧!”
文清正看着小姑娘紧张而皱紧的眉头,不由笑出声:“不妨事!”
小姑娘咋这么可爱。
他又说:“谁不知道我是渔村人?身上带着点海水痕,才是正常的。”
花不凡紧盯着文清正的眼睛,确定了他是认真的,真的不在乎,才勉强作罢。
而置办衣服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扎在了花不凡的脑袋里。
来了凡间,还没置办过衣服。
不过现在还不成,依旧缺钱。
贺春这个驿站百事通,又不知从哪个仓库寻来三把摇椅,三人就在小院里躺下,喝杯茶,晃一晃。
享受午休时光。
三人的午餐又是简单的面条配蛋,花不凡忽的生出一种三人劳作一人收钱的“地主感”,有点心虚地道:“我是不是对你们太不好了,干这么多活,只给吃素面?”
贺春摇摇晃晃在太阳下已经闭上眼睛,答道:“面很金贵啊,我吃的很饱。而且,师父下的面条就是特别好吃。”
尼玛。
忽然就煽情了怎么说。
贺春,你有前途,很想给你涨工资。
花不凡看了一眼这个高瘦的小伙,因为煎了一上午的饼,双颊似有皲裂的红痕。
她道:“给你转正吧,你能独当一面了。正式员工一般多少工钱一个月?”
贺春眯上的双眼一下睁开。
喜从天降?
不对,这才试营业呢,肯定是试探。
贺春小脑袋动的飞快:“师父,您是我的师父呀。师父带徒弟,给个100文零花钱够可以了。”
这口气,软软的,娇娇的。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花不凡认真道:“你踏实勤快,活计也算上手的快,给你100文一个月,的确不合适。”
俩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花不凡一边觉得不能占贺春便宜,一边又对市场行情不熟悉,不清楚如何给出一份合适的工钱。
这时候文清正缓缓开口:“贺春属于帮得上忙的徒弟,是可以加些工钱。”
两人都向文清正投去目光:他懂,都听他的。
文清正继续说道:“不过你还没稳定,我倒是建议,先把固定工钱提到300文就可以了。”
“逢年过节,你个做师父的,还可以包红包。”
开店做老板是这个道理。才干两天,花不凡就提出涨工资,说明她是个心软又厚道的,也说明贺春是个得力的。
这都是好事。双方都是和善人。
但是,工资从来不能提的太快,循序渐进,才能细水长流。而且,红包嘛,没准信的,才是员工的幸福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