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神情略有傲娇。
可花不凡哪里懂什么是亭长,只在考虑能赚多少钱。
跑一趟上门做糕点,多耽误事啊。
花不凡道:“你家姑娘要是爱吃牛乳糕,我做好送到府上便是。”
小丫鬟又摇摇头:“不是的。是府上近日有贵客,要办秋日诗宴,需要不同种类的点心。”
哦。
“所以,酬金多少?”花不凡最是直接。
小丫鬟:俗!
小丫鬟年纪虽小,气场倒是足,慢悠悠抚了抚自己圆滚滚的发髻,才道:“小厨娘,你尽可以打听打听,要是你做的糕点在我家秋日诗宴上广受好评,今后还缺客人不?”
秋日诗宴是海镇乃至周边十里八乡所有读书人的盛宴。
海镇重文,周边数十个村落,零零总总倒也出了十几名秀才。
再加上比如朱员外这样的富户家子女也会参加,规模可见一斑。
过往几年,糕点都是由海镇大酒楼操办。
要不是朱员外昨个把小厨娘的牛乳糕作礼送人,惊艳众人,还受到贵人黄学究的点名表扬,这差事绝不会考虑花不凡。
毕竟,海镇大酒楼那是镇上最有排面的酒楼,而花不凡有的,仅一间小破厨房。
可花不凡不知道这些,只想怼小丫鬟:管你什么长,我只要钱。
还没说出口,贺春拽住师父衣角。
文清正给她眼神。
花不凡也不傻:哟,看来不是画大饼,所谓王亭长,应该有点东西。
花不凡露出八齿外露的标准笑容,道:“那请问王小姐具体需要哪些糕点呢?”
小丫鬟道:“有多少本事,就拿多少本事出来。”
要她说,还是海镇大酒楼好,这小厨娘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开个小铺子,能有多少真本事?
说不定牛乳糕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
花不凡:“额....”
文清正这才上前,他自考中秀才,参加过数届秋日诗宴,对于需要哪些糕点,还是有点数的。
他对着花不凡道:“别急,这次的诗宴既然是给王小姐操办,她自然会指点操持。”
这话把小丫鬟架了起来,是了,万一办不好,被指摘的还是自家小姐。
她又仔细瞧了瞧面前这风清气正,气宇轩昂的读书人,忽的眼冒惊喜:“是文秀才!您怎么在这?府里黄学究和少爷,都在等您品茶呢。”
文清正回礼问候:“樱桃姑娘好。我这就准备去拜见黄学究。”
他又说:“听闻此次秋日诗宴规模空前,花厨娘如果能与王姑娘面谈,详定下糕点清单,或许更为妥帖。”
小丫鬟连连点头:“我家姑娘也是这个意思。”她眸子又动,问道:“这位花厨娘,是您的...?”
下意识就要说是妹妹,不过文清正顿住:总以兄妹相称,并非好事。
花不凡接得快:“文秀才正是家兄。”
文清正:......
花不凡还甚是自鸣得意地眉眼挑看文清正,仿佛在说:咱俩这关系,不是兄妹胜似兄妹啊!
文清正腹诽:兄妹你个头。
小丫鬟樱桃倒是笑脸甜甜,像是松了口气,对着花不凡也和善了几分:“兄妹便好。哥哥才冠海镇,妹妹想来也是聪慧的,随我一起面见小姐吧。”
小厨房正值空档,弹尽粮绝,花不凡吩咐好贺春去采买食材,也和他说好老村长等会会来送海蛎子,给他留了钱,就出发了。
——
王亭长住所甚是讲究。
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收拾的利落干净,亭台楼阁,细节之处无不精巧。
进门不远处,便有个不小的池塘,太湖石耸立,池水错落流下,倒是难得的江南雅致之景。
小丫鬟樱桃道:“我家大人原在江南任职,曾高中举人,声名远播,德高望重。因丁忧才解甲归田,在海镇原籍被乡亲们推举为亭长。”
花不凡明白,这字字句句,都在说,王府大宅之人见过世面,绝非市井俗辈。
别想糊弄。
说话间,一公子哥头戴玉簪、着白锦,小跑着过来。
穿得很是华贵。
但行为很是狗腿。
他一把就挽住文清正,道:“文兄,你怎么才来!这黄学究看了你的文章,正想和你切磋呢。”
文清正揶揄道:“黄学究是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