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鹤到时,早有人先他一步到,桃鹤却一个眼神都没给王玢,向太后仕力,淡淡道:“桃鹤见过皇太后。”
太后看向桃鹤,眼中尽是慈爱,她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走上前去牵桃鹤的手,想将他拉到上座,却被桃鹤不动声色地躲开。太后笑容一僵,将手缩回。
“不知太后深夜寻桃鹤,是有什么急事吗?”桃鹤问到,语气里满是生疏。
太后赔笑,语气颇为讨好:
“我许久不见你,想着同你说说话,好让我知道你近来过得怎么样。”
桃鹤冷笑,目光平淡地看着太后,讽刺到:“我的一举一动,不都在太后您的监视之中吗?甚至连我都不记得我做过的事,太后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您只需垂眸,听听下面人的汇报,就知道我近来的所作所为,又何需大费周章来问我?”
太后一时语塞,桃鹤便行了个礼,道:“既无要事,桃鹤告退。”桃鹤转身抬步,太后看着桃鹤的背影,怒不可遏,冲他喊道:“桃鹤,你站住!”
桃鹤转身,平静地看着太后。
“你当真不知道哀家寻你何事?”
桃鹤自嘲一笑,道:“您不说,我又如何知道?我可没太后那么大本事,身边有条得力的狗,把眼线安插到太后身边,随时探听太后的行动。”说完,桃鹤淡淡地瞥了王玢一眼。
王玢听罢一挑眉,嘴角略微上扬,他是一条得力的狗?看来这大皇子,对太后怨气颇深啊!真是一出血亲厮杀的好戏,如此一来,只怕太后对萧皇后更怨上几分。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桃鹤离去,只能冲他的背影大喊道:
“桃鹤!你必须是太子!这次江南洪泛赈灾一事,你必须争取!先前你便不争不抢,风头都让别人出尽了!哀家就看你坐着不动,太子之位会不会砸到你头上!”
太后真是怒了,内清宫里里外外太监婢女呼啦啦跪了一片,大气都不敢出。王玢乐呵呵,道:“太后何必同一个孩子置气?都说物极必反,这人也一样……”
太后冷静下来,斜睨了王玢一眼,问:“你也成心气我?”
“臣不敢!”王玢坐下,端起茶微微抿一口,道,“在臣看来,您要的东西很简单,正如怀王所言,明明有一条捷径可走,您却偏偏选了一条看不见出口的路。”
“那又怎样?”太后冷哼,“哀家既要鹤儿成为皇储,也要皇上平平安安。哀家要的,不过如此。”
王玢听罢,竟呵呵笑将起来,意味深长地对太后道:“不过有一事让王某颇为疑惑,陛下何不直接立嫡长子为太子,此乃祖宗之法,历来如此;又或者说,太后,您为何一定要立大皇子为储君呢?”
太后身形一僵,半晌才有所动作,她慢慢走到坐榻旁,扶着把手缓缓坐下,身形略显颓废。王玢看着太后那憔悴的模样,嘴角愈发上扬,果然,太后心知肚明,这段被血藏的,无伦畸恋。
王玢退出皇宫,坐在马车中,他疲惫地倚着车壁,最后竟沉沉睡去。在梦中,王玢又回到那处小院子。
王玢抬头看了看匾上的“菡和院”三字,一股熟悉的悲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听着院里传来的隐隐哭声,看着刚从皇宫赶回的自己疯了一般跑来,脸上满是害怕与惊慌,年少的自己冲进院子里,悲恸的声音从高墙传出。
“母亲!”
王玢面色惨白,捂着心口,想跟着年少的自己进去,双足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无法迈出一步。王玢脑海中一下闪过苗熜灰败的脸,她躺在藤椅上,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身子已经僵了,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对着这满园春色。
王玢的心口愈加疼痛起来,胸口像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来。他绝望地嘶吼着,如笼中濒死的困兽,他双目通红,想要冲进院中。
“母亲!母亲!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爷!”
“母亲!母亲——”
“爷!醒醒!“
高忆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满是焦急。王玢猛地睁开双眼,他怔愣了许久,当年之景,历历在目,他抬手一拭,面上一片冰凉。高忆仍在询问王玢的状态,语气急切地好像下一秒就会冲进来看看王玢怎么样了。
王玢缓过来后,开口安抚高忆,声音沙哑,疲倦至极:
“我没事,你安心驾车。”
外头的高忆听到王玢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他方才正准备冲进去叫醒爷,夫人的逝世一直是爷的一块心病,那时候的爷精神脆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