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事,却毫不知情,可见他懈怠散漫,必罚。”
跪在地上的谢表心头剧颤,心里飞快闪过万条对策,结果发现,没有对策,除非两日之内能给帝一个满意的答复。而怀王却只是含笑,目光冷冷地落在谢表身上,他不妨,再添上一把柴,让这火更大一些。于是怀王主动向帝请缨道:
“臣弟虽愚,愿为陛下解忧,斗胆请陛下将此事全权交给臣,臣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帝很是满意怀王的请命,几乎是下意识,帝对怀王道:“让王玢辅佐你。”说完,帝一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什么都离不了他。怀王一眼看穿皇帝此笑何意,眸光黯了黯,脑海中映出大雨下,一身素色锦袍的少年,琥珀般清亮的眼温和地看向他。他凭什么?于是转身谢恩告退。
谢表不知自己是如何离了皇宫的,坐在马车上,好一阵子恍惚,直到马夫叫着“相府已至,老爷请下车”,他才发现自己已身处相府门口。
谢表冲下马车,一溜烟跑上台阶,不待看门的小厮去通报,谢表已自顾自闯了进去,门房见他一身贵气,自是不敢拦,立刻前去通报。谢表在这偌大的相府里横冲直撞,护院追在他身后防止他做出出格的事,谢表逢人便扯过来逼问王玢何在,下人都被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吓得退避三舍,暗道好一个怪人——谢表已彻底乱了分寸。
就在谢表感到无助时,一身红衣的王玢朝他快步走来。王玢只当是想攀附他关系的人,跟着下人前来瞧瞧,却不成想是谢表,不由得吃了一惊,朝他快步走来。王玢还没开口说话,手臂就被谢表一把抓住,他的劲大得骇人,王玢被谢表红睁的眼唬住了,心下正疑惑,却闻谢表道:
“王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无论是钱还是权,我可以帮你,你要助大皇子立储,我可以支持你,除去你想除去的人,我可以站在你这边,可以退出朝堂,我只求你,放过他。”
王玢被谢表这几近哀求的话震住了,他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内心一沉,一定是谢玿出事了,才会让这位公正清廉的御史大人,彻底舍了臣节。
“你……你先镇定……”王玢才开口,谢表便红着眼怒吼起来:
“我怎么镇定?三日之后,我的孩儿便要问斩,若非是你王玢,还有谁可以做出这样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王玢,你扪心自问,我的玿儿可是将一腔真心付与你了,他是让猪油蒙了心,才信了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奸臣佞相!臣节?何为臣节?为官数十载,只见君王善恶不辩、是非不分,由着小人兴风作浪,朝里朝外,腐朽不堪,食民骨血,我这浑身气力,究竟守的是莫氏江山,还是王常天下?数十载官途,兢兢业业,到头来,护不住吾儿,我要这臣节有何用?”
“你不就是想要除掉我吗?想要我为你所用吗?好啊,你来拿,踏着我的血肉,坐上无数冤魂堆砌的权力宝座!王玢,算我求你,你救救他,你救救他,你既有法子将他送进去,便一定有法子送他出来!”
谢表躬着身子,死死拉着王玢的手,几近哀求的说道:
“王玢,就当你发发善心,救他出来,若是你的话,陛下一定会听的!算我求你了!”
王玢无言,看着眼前这位御史大人,他忽有些自嘲地道:“大人既认定我是佞相,又怎会认为我会依了你的话?况且,王某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人这般言语,倒是叫王某,颇是难为情。”王玢的语速变慢,声音也低下去,面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谢表一愣,自觉自己方才将话说得太绝,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不由得松了王玢的手。
谢表让王玢一通话说的怒气全消,略微愧疚,却心里忿忿,正想着溜之大吉,却闻王玢道:“且不论是否是王某所为,但若谢公子身陷泥沼,王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这点,御史大人敬可放心。”
谢表面上有些发烧,知是自己没由来得跑到王玢府上出了一通气,面上毫无光彩,现下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待不下去,便要奉礼告辞,行了两步,却被王玢叫住:
“大人。”谢表顿足,王玢微微一笑,道:“朝服,乱了。”谢表顾不上如何讲究,只胡乱理了理,便快步离去。
王玢站在原地许久,才转身去寻高忆,背影里添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寂寞。他没说错,对吗?王玢问自己,你本来的目的,不正是如此吗?现下谢玿出了事,被怀疑,是活该,被指责,是罪有应得。可是啊,王玢苦笑着摇了摇头,从那夜太后宴席上,谢玿说完那席话后,他才懂自己,故欲改变全局。而谢玿在江心亭里说的醉话,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