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举办的并没有那么豪华,请来的人也都知道,陛下不过是觉得亏欠了二皇子,想弥补他,并非真的要重用他,对他也就不花太多的时间恭维。
因此,纵使程尉严酒量再差,也清醒的回到了寝宫。
“你们不用随我入内了。”程尉严人没进屋,先遣退左右。
连示嘉正吃着东西,见他来了,嘴里还没嚼干净,赶忙坐回床上。
“殿,殿下。”
“吃呗,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吧。”程尉严看她紧张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见他不生气,连示嘉也没什么好拘谨的,坐回位置,继续吃。
“我让下人给你煮碗面吧。”
“还有面吃?”
“有,我爱吃面食,所以他们会常备着,”程尉严转身对着门外喊道,“阿兴,叫厨房做两碗面。”
“是。”
程尉严也开始剥桌上放的花生和桂圆吃。
“嬷嬷好像说,这都不能吃。”连示嘉幽幽道。
“是撒床上的不能吃。”
“啊!我刚才吃过了!”
“无碍,吃就吃了呗,早不早生贵子的,也不是几颗枣能决定的,”程尉严的面色有难看,手捂着肚子,“我早上就该吃点东西的,喝了酒果然不舒服了。”
“殿下的脾胃不太好?”连示嘉伸手去摸程尉严的额头,这是她习惯的动作,连示川从小就贪吃,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就会发热。
“我是难受,又不是发烧,你摸我额头做什么。”程尉严看她的动作好笑。
“把您当我弟弟了,他每次腹痛就会发热。”
“你弟弟?哦,就是那个骂我老皇子的小家伙?”
“示川年幼,不知道轻重,望殿下不要和他计较。”
“我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连示嘉看着程尉严的样子,突然笑了。
“笑什么?”
“殿下和别人不太一样。”
“哪不一样?”
“不知道,就是觉得不一样。”
她从前遇见的皇宫贵族,无一不把自己的地位和血脉看得极重,而程尉严,他好像对所有事都无所谓,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不在意自己的地位,但他仍旧会顺从的听命于皇帝,他越是这样,越显得可怜,因为只要他有一丝的贪念,现在得到的一切都会被收回。
“面来了,”郑兴端着面进来,放在二人面前,“吃吧,早点吃完早点办正事。”
“办正事,吃饭不就是正事吗?”程尉严夹起面,一口便少了大半碗。
连示嘉在一旁都不知道做何表情,她不是没见过男子吃面,父亲虽然吃的快,但他也不会如此狼吞虎咽,就好像这辈子没吃饱过。
“宫里的嬷嬷都来了,就等你们圆房。”
郑兴说完,程尉严一口面差点吐出来。
“咳,咳,咳,让她们走。”
“走不了了,皇后娘娘安排来的,”郑兴拿出一张白色的帕子,“你们不圆房,她们就不走。”
“荒唐,夫妻间的事,还要别人管,”程尉严狂喝了两口面,拿着白布就走出去了,丢在地上,“走走走,不走就拿剑砍了你们。”
连示嘉觉得他赶人走的方式更加的荒唐,他好像很在意掌权者对他的想法,却又好像并没有那么在意。
郑兴都不好意思了:“夫人莫怪,殿下军队里待惯了,对宫里规矩不太懂,平日里下仕若是做错了事,他都是这样威胁的。”
“我知晓,宫里的规矩,我已经学了,会慢慢教他的。”
“您愿意教当然是最好了,只是怕他不愿意学,”郑兴收掉程尉严的碗筷,“殿下不喜欢住宫里,也不愿意学宫里的规矩。”
“怎么收了,吃完了?”连示嘉看向自己碗里满满的面,“这也吃的太快了。”
“行军打仗嘛,多是风餐露宿,有一餐没一餐的,这样吃习惯了,”郑兴对着连示嘉行礼,“夫人早些休息吧,今日准备婚宴够累了,嬷嬷殿下也遣走了,明日去拜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殿下会陪您去的,而且殿下暂且未在朝中任职,整日都在府里,夫人且安心。”
郑兴离开后,程尉严也没再回来,下人替她收了碗筷,便放起了热水。
霜云给连示嘉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再帮她收拾了头钗:“刚才奴婢去逛了逛二皇子府,没几个下人,几乎都是男子,怕都是二皇子从军队里带来的,恐怕照顾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