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对陛下说了不太好听的话，惹恼了他，原本是要贬为庶民的，是皇后，将我记在她名下保我一命，”程尉严说的时候，仿佛这些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陛下气不过，仍是要罚我，就将我遣去了西塞城。”

“那剩下几个皇子。”

“不管怎么说，我娶了你，你的父亲是中书侍郎，宰相门下，我又是太子名义上的弟弟，说白了，是皇后想充实太子的势力，三皇子和五皇子是一母所出，同气连枝，和太子竞争最盛。四皇子和我一样是宫女所生，但他一向深居简出，所以谁也不站，和他玩的最好的是六皇子，六皇子在朝中帮助太子做事，七皇子和八皇子，还没有娶妻呢，至于九皇子......”

“他怎么了？”

“他牙都没长齐，”程尉严说完便让郑兴去传膳，“娶妻的皇子除了我都得了番号开了府，不怎么入宫，你见不到，你最要担忧的是皇后和三皇子的生母梁妃。”

“好复杂的人情。”

“人多了，自然就复杂了，你若是觉得不喜欢，我可以找理由帮你推辞了，生病如何？”

“不行，等开府，这些宅院里的会面还是要做的，不能推脱。”

“你也看见了，她们没有那么待见我俩，何必呢。”程尉严说完菜便上了。

两人闷头吃着饭，最后，连示嘉落了筷子。

“二皇子当真只愿意做二皇子。”

“什么意思？”

“您有没有想过，将来若是您有自己的孩子，孩子将怎么办？和你一样，继续游手好闲？万一他有远大的志向，却因为你这个父亲的不作为，让他失去所有选择的权力，你会不会愧疚。”

房内有一阵子的平静，窗外的鸟鸣都能听得见。

“你还没见识过朝堂上的残酷，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程尉严丢下一句话走了。

连示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的毫无斗志，甚至对权力想也不想。

“日后，恐怕得找郑侍卫问个明白。”

连示嘉拿到了治家的权力，最先的就是收拾了院里的宫人，严明宫中规则，不得插科打诨。

“夫人，下人的训诫不必太上心，等到在外开府，还会有新的下人。”郑兴被程尉严安排在了连示嘉身边。

“你怎么不跟着殿下？”其实连示嘉并不喜欢郑兴在自己身边，程尉严不喜欢用太监，周身带着的人都是没有净身的，现在甚至把一个青年的男子安排在了内院，一时不慎就会惹人闲话。

“有郑南跟着他，不需要我，殿下喜欢独处，恨不得就他一人胡天胡地，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带着千钧在马场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