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府宴开始，皇宫里还困着诸多皇子内室未放，所以到场的只有几个皇子，礼物倒是送的多，连示嘉收拾了两天才收拾完。

“所以，各个皇子的亲眷都还没有放出来？难不成之后皇子内院都要小妾做主了？”连示嘉夜深之时，想想早上的开府宴，一堆子小妾在她面前惺惺作态，实在是难受的很。

“也没有女子故意当小妾的不是，”程尉严捏了捏连示嘉的嘴，“少说两句，好不好啊，让人听见了多不好。”

“我之前没见过小妾，原以为都是女子，应当不会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今日你和诸多皇子在外院饮酒的时候，那些小妾们，一个个都在和我攀谈，从东聊到西，从南聊到北，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自己家里有一个貌美的妹妹，问我同不同意让你收了，还说什么不求名分，只求庇护。”连示嘉越说越生气，在床上坐起来，程尉严从没见过她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靠着床沿饶有兴致地看她。

“然后你猜我怎么回复她们的。”

“你怎么回复她们的。”

“我便问她们，为什么好好的人家不嫁，正妻不当，非要给人为奴为婢，若只是为了生活好些，那在府里的丫鬟们过的也是不错的，当个丫鬟也挺好的，非要当妾，惹人指摘。那若是当了妾觉得好，却没有想过，和夫君没有媒妁没有婚约，同奴婢没什么区别，等年老色衰，日子会逐渐难过下去，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捞不着。若是当了妾觉得不好，为什么非要将其他清白女子也害进人家里当妾室，你们这样不就助长了卖儿卖女的气焰。”

“夫人伶牙俐齿，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们说的话并不一定是她们自己想说的，不过就是身为妾室给夫君当枪使吧。”

“......我倒没有想这样多。”

“你父亲，为人正派，也不好女色，两袖清风，这样的人物一般人不会送妾室进来，所以你没接触过，不知道其中深浅，为人做妾，有的是爱慕郎君的大胆之举，也有的是贪慕富贵的卑劣之举，许多却是畏惧权贵的无奈之举。这世上的人为权势所累的何止千百，你就算说的再难听也还是一样的，她们手无寸铁，也没有权势，做不了什么。”

“那我可是说的过了头。”

“无碍，她们插手了我们家的家事，你怎么说都是没错的，几个妾室都敢爬到你头上了，实在没有规矩，你有理，不用担心。”

“你惯会哄我，若是我说得过头了得给她们道歉才是。”连示嘉有些发愁的躺下，被程尉严搂住。

“大不了明日给来的小妾都送点东西吧，我记得你投了个胭脂铺子，拿点过去便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投了胭脂铺面。”

“你干了多少事我都知道，就比如，你前两日从礼部员外郎手里低价骗来了一个酒楼。”

“啊，那可不是骗来的，是他心甘情愿给我的，”连示嘉靠的近了些，“他骗食客钱财，以次充好，我没将他押往衙门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好啦，夫人，夜深了，休息吧。”

“嗯。”

程尉严灭了烛火。

“不对，殿下，所以你把郑兴安排给我，是监视我的！”

“明明是保护你。”

“你可真是心思深沉，难怪我父亲不想我嫁你。”

提起父亲，连示嘉便想着回连家一趟，看看父亲身体如何，顺便抓连示川的功课。

午后，连示嘉处理完府里的大小事宜，便让程威严拉她去连家，两人一到，连家的下人就想去通报，被程威严拦下。

结果等他们到了前厅，连示嘉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示嘉吗！”

连示嘉怎么会不知道这人是谁：“姨母。”

“这是你姨母？和你长得也不像啊。”程威严在一旁喃喃道。

“殿下，少说两句。”连示嘉面不改色。

“难道，你们关系不好？”

“嗯，等会你别说话，都我来说。”

“明白。”

白家夫妻走出来行礼，也没等程尉严免礼便站起来了，还拽住了连示嘉的手。

“姨母，”连示嘉皮笑肉不笑，将手抽了出来，“您今日怎么来了？”

“哎呀，还不是为了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啊。”

“表哥又怎么了。”

“他啊，打了洪丹质子。”

“什么？”程尉严这辈子没听说过这样离谱的事，若是从前，殴打质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