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看着太子受难,”程尉严拉着连示嘉的手,揉捏着她的手心,“我心中有数,陛下自己就是嫡出,更是崇尚嫡长,所以他再喜欢怜妃,也要让皇后生下长子,所以他轻易不能放弃太子,只会不断的要求他,不断的逼他上进,而我不过是其中辅佐,等到功成身退之日,便是万事大吉了。”
“若是恒王无法探查出粮草的下落,那太子......”
程尉严摇头:“不会的,六月陛下寿辰将至,太子需要操办,定会放他出来。”
“原来是这样。”
“你若想给何慧月吃定心丸,可向她透露一二。”
“真的!”
“真的。”
连示嘉扑进他的怀里:“多谢夫君。”
“帮了你就说夫君,不帮你就是殿下,你这家伙。”
“我才没有。”
“嗯?”程尉严将连示嘉打横抱起,“云霜!叫水!”
“叫什么水!程尉严,你放我下来,我身上还没好呢。”
“无妨,明日我去找太医,给你涂药膏。”
“你还去找太医!不知羞!”
“对啊,我就是不知羞,夫人是第一次见我吗?”
下人往屏风内送热水,而后齐齐退了出去,独留水花四溅,珠联璧合。
连示嘉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真的抹了药物,吓得她赶忙叫了云霜。
“是殿下亲手帮您涂的。”云霜笑得放肆,看见连示嘉的脸色,才闭了嘴。
“云霜,你说我有一日不会死在这里吧。”
“不会,没听说过这样死的。”
“这样,”连示嘉起身走到屏风后,“你把这个浴桶拆了,就说昨天晚上弄坏了,这家伙就喜欢在水里。”她可真是有苦说不出,程尉严喜欢在水中寻乐,但是天晚水又凉的快,她越是怕冷就越是要往他身上贴,越贴,这人就越起劲,如此反复,不到天蒙蒙亮都不能停。
“夫人别操心这个了,殿下也说要换,已经叫工匠来量过了。”
“什么!”
“殿下说要用石头砌一个大的,地下还要烤火,这样水温就不会降了。”
“......混蛋。”
“殿下这叫食髓知味。”
“他是高兴了,苦的是我!”
“若是将来殿下年纪大了,体力不济,您又该难受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把给他断子绝孙。”
“夫人又在背后说我坏话。”程尉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一旁突然开口。
“我才没有。”
“那夫人在做什么?”
云霜憋着笑意:“夫人说浴桶小了,想换一个。”
“云霜!”
“当真,那夫人真是和我心有灵犀啊。”
“谁和你心有灵犀,你自己灵去吧,我要休息了。”
程尉严跟着她走到床边,从背后抱住连示嘉。
“怎么了?”连示嘉看向他。
“我在想若是回到西塞城,该如何将你的父亲也调过去,如何安置小川。”
“现在朝中诸事都还没有定论,你就想着要走,没想到我英勇神武的夫君,还是一个未战先逃的家伙。”
“哎呀,打仗和朝中之事不能相提并论。”
“有何不能。”
“打仗是没有情感的,我杀了人便是杀了人,不会有多的话,但是朝中的一切,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同他们刀剑相向,不想同他们恶语连珠,说到底我还在意这点血脉,我还相信他们,再者,我掌握兵权,若将来有一日,大祸临头,你我同丞相一派站在对立面,你觉得我该如何面对连家众人,如何面对你父亲。”
“太子不会如此。”
“权力面前,谁都会迷失心智,位高权重者毫无真情可言。”
“夫君算吗?”
“算什么?”
“位高权重。”连示嘉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睛直直的看程尉严。
“我自然,算,也算。”
“对我也是,毫无真情可言。”
“只对你不是,”程尉严将人抱了个满怀,“你是我遍寻千里求得的一株雪莲,我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恨不得你能明白世间所有的道理,我多希望你能有个志向,就像男子一样,喜欢做生意也好,喜欢琴棋书画也好,不至于困在宅院里。”
“天下少有这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