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怜妃住的宫殿围了起来,五皇子刚刚带着两个皇子的尸骨回宫,就被军士拦住,领去了宗人府,同太子关在了一处。
“这是怎么了?”五皇子问道。
“你人都已经在这里了,再问又有何用?”
“太子,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程震。”
“就算我不是太子,我也是你兄长。”
“兄长?!你配吗?三哥才是我的兄长,是你害死我的哥哥,你连六弟都保护不了,他们都死了,你知道吗!都死了!都是你害的!”
“不是我。”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蠢笨的让人陷害,若不是你总是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妇人之仁。”
“若非我的妇人之仁,你早便死在尉严的刀下了。”
听见程尉严三个字,五皇子便好似被泼了凉水,话语间都是害怕。
“战场太恐怖了,都是死尸,他们说这并非最惨的一场仗,从前的连家军打的那才叫惨,”五皇子看向太子,“你我,这些藏在京都繁华里的人,这辈子都无法懂得战胜归来者的心境。”他很想知道,程尉严是如何心平气和的回到京都,如何平静的面对这些佞臣,如何认同皇帝的决策。
“你此次前去,内心看来感触颇多。”
“确实很多,”五皇子心中万千计较,支支吾吾的想要说,“其实,我有些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但说无妨。”
“你知不知道,程尉严想揭发良娣。”
“芷然?什么意思?”
“他调查出李芷然是调换寿礼的人,现下这样是因为还要取证,如果是我的母妃指示的,那我也脱不了干系。”
“芷然她心思单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太子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摇晃着门,锁链发出响动,“我要面圣!我要面圣!”
“皇兄,你别摇了,没用的,一连死了两个兄弟,父皇想要杀你平民愤,二哥他拿着免死金牌去的,就是要力保你活命,而且此事本身就是李氏做的,之前二哥觉得你心仪李氏,所以他不好对李氏下手,现下你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还要包庇李氏,何苦呢,你若是死了,陛下肯定要让李氏陪葬的,弃李氏保你,还能活一个,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
太子知道已无回旋的余地,看来此次真的难保李氏性命了。
“我都告知她了,别再犯傻,别再犯傻!”太子落寞的坐下,“她情愿相信别人能帮助她,都不愿意相信我能护她。”
“但是此次并非我兄长利用,是四皇兄,恐怕此时,四皇兄已经在陛下面前谢罪了。”
“算人不行,终算己。”
——
四皇子拖着病躯,被带往书房,进门就看见坐在一旁的程尉严。
“你应当知道,朕找你,为了何事。”
“儿子知道。”
“嗯,你一向聪慧,也知道轻重,”皇帝站在原地踱步,无人敢多说一句话,只听玉质的茶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而后便是帝王的滔天怒火,“那你在做什么!你告诉我!朕重用你,你便心高了,是否如此!”
“是!儿子确实心高了,我乃是贱婢之子,不该夺权,不该争取。”
“荒唐!就算可以区争取,但也不该作这些事,朕有说你不能夺权吗?朕有说你不能争取吗?你作的事太过了,知道吗?而你面前已有表率,不能区问?不能去学?非要如此,将举国命运送于他人之手。”
“儿子不想问,他程尉严也是一个失败者,我为何要向一个失败者请教。”
“如何失败?”皇帝见程尉严也不反驳,看向自己的二儿子,“尉严,你也是这样想的。”
“......是,我是陛下儿子中,最失败的一位。”
“笑话,你贵为忻王,朕给你田地,给你最好的府邸,你想要谁家的女儿,朕也帮你赐婚,从你得胜归来起,朕对你还不足够的好吗?”
“陛下,”程尉严起身,“儿臣自然是感谢陛下这些日子的关照,确实儿臣庭前经常妄言,也不见陛下重罚,百家百户都知道,陛下关照儿子。幸得赐婚,夫人年岁虽小,但居室齐家都非常了的,儿子也很喜爱她,只怕对她不够好。儿子有此,多谢陛下,无论成败,只求回到西塞城,和夫人一起聊此余生。”
说完,他便走了,和皇帝争辩是争辩不清的,为官这些日子,他已然懂了,与其掺和,不如就随他去吧。
程尉严才走出去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