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是给鹏安历练的机会，这皇城，恐怕我这辈子都无法逃脱了。”

“陛下既然不想让你当储君，为何又要你教鹏安。”

“我当初还在想，我一个庶子，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何如此在意，甚至想要下药害我，后来我明白了，若我没有嫡出的子嗣，以我对太子的情谊，我定会好好帮助鹏安，将他当作亲子。”

说着说着，便带了哭腔。

“哭什么，不哭，怎么就哭了呢。”连示嘉捧着他的脸，仔细盯着。

“我想不到啊，有一日竟然是我父王害我，他可有一刻将我当作亲子，我变成他的手中刀剑，他将我的一生都算计进去，去赌鹏安可以担当出去，做了这些，他对于我，没有半点愧意，那我算什么呢？我的母亲又算什么？”

“我还以为经历了这些他能有一刻变好，没想到，都一样，到头来，都一样。”

连示嘉很少见他这副模样，或许程尉严一早就知道皇帝的性子，但是仍旧是高估了皇帝对儿子的情感，九个孩子，死了四个了，他竟然还能满腹利用，当真是掌权者独一份的心狠手辣。

“殿下不应当伤心，您入京都的那一刻起，就应当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君王，怎么样的父亲。”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猜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只是我没想到他是要对我赶尽杀绝的。”

从古至今，陪伴君王长大的臣子，能活到终老的寥寥无几，且不说鹏安到底能不能登上储君之位，就算程鹏安真的做了皇帝，下令第一个杀的，就是他程尉严。

给他下药，让他没有子嗣，三番五次的想要给他纳妾，让他家宅不宁，给他军队，让他功高震主，赐他辅佐之责，不过就是让他用身躯捧程鹏安上位，然后变成新帝立威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