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电视房集合，透过队部的窗户，我能看到处长坐在队部里面。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出现了。

石远路对我们说：“处长挨个谈话，该说什么，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我的脑子里有一团浆糊，最近情况变得太快。

黄天宇对我说：“小石班长，这两天没见着姓于的啊？”

“不是昨天还哭着么。”赵焕希说：“不是，他这么爱出风头的，这两天这么低调？应该是又出事了。”

赵焕希说：“我也没想啊？是你他妈问的我。”

这俩人闹成一团。

“他妈的想死啊？嫌不够乱是吧？”

老班长石远路低吼道。这个人平时行动轨迹极为隐秘，我对他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当兵第一年那次年底评选。

他走远以后，伊风走过来对我说：“小石，你哥要当督战员了，要是打仗了，你别让他枪毙我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咱国家几十年没战过了。”

“你看你，这个思想啊，你拿不到先进个人啊，是有原因的！”伊风笑着。

黄天宇和赵焕希瞪着这个怂货，他便走远了。

吴谅薪从队部出来，出门后还朝里面鞠了一躬，随后冲我挥了一下手。

“报告！”

我进屋，坐正，在大脑中准备好了翻译软件。

处长笑得很慈祥，像是在和儿子闲聊：“小石在我们处里已经干了三年了，这些年我也观察到你很努力。我们虽说经常不在机关，但也都看在眼里。”

我说，是。

他问：“最近在队里生活还好吗？生活环境、设备设施一类的。”

我说，没问题，生活的很好。

他说：“我以前就是，一开始和大家相处的很不自在，往后就好起来了。”

我陪笑。我已经与世无争，习惯在每一件事情中净身出户，现在我只管自己的衣食住行，天塌了也轮不着我。

况且，就算战争爆发，也与我无关。就像以前拖鞋运对我说的：“你上战场，说明S国已经输了。”

处长坐正了身体，随后又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一边翻着花名册一边问：“黄天宇他们几个怎么样？我听说是你亲手带出来的兵啊？真挺好的，以前都没人带着训练。”

我说：“处长，他们刚下连队的时候我带着搞了一点训练，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分班了，也在岗位上工作了。”

我出门，赵焕希连忙问起：“怎么样，有没有说给你脱产学习的事？”

“他要是有这个段位，队里人能这么胖么？看看这一个个的，满肚子油水。”

对处长的抵触使我的热血短暂地沸腾了起来，我心里清楚自己不是他的人，既然服从得不到回报，那么为何不反抗？

吴谅薪从宿舍门口走了出来，对我说：“小石，怎么样，对你说什么了？”

面对他们，我的热血又冷却了，我敷衍地回答着他。

黄天宇冲了进来，对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便围了过去，因为队部隔壁就是我的宿舍。

“于忠骚扰女兵了，你们知道不？”黄天宇说道。

“啊？”

赵焕希每次惊讶之时，眼睛就会呈现死鱼状。

“他在女兵办公室摸腿还亲脸，被女兵用针孔摄像头拍下来了。”

真敢啊！我只能这么说。

回想起处长跟我的谈话，我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个什么样的部队？

我给社会打电话，社会对我说：与你无关。

黄天宇说：“动脑子想想，如果她拼死挣扎，于忠是不可能亲到她的脸的。”

吴谅薪说：“也可能俩人都饥渴了，女的玩腻了就举报，自己爽过了，还能拉一个人下马给自己立威。”

赵焕希说：“她以后的路好走了，我估计她不会把事情闹大，最多就是本院范围，然后抓住院领导的把柄，不排除一个可能性，处长就是下一个。”

我没有发言，我心想，今晚外卖点什么吃。这两天连队管理一定松懈，我要不要溜出去喝酒？这就是我现在在思考的事情。

这件事对我来说已经称得上猎奇，但是我已经学会了尽快适应、尽快应对。

晚上我没有出去喝酒，我手里拿着军用水壶，水壶套脏兮兮的，写着一个“石”，在新兵连防止被拿错。

现在我已经不会和月亮空气捧杯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