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没有救国为民的本事，但是起码还有逼着新兵喊口号的本事。”

全世界的军队都是一样的，服从命令是绝对的核心要素。

“那你在医院，有人罩着吗？”

又戳到了我的痛处：“班长，如果有人罩着，我还拿不到先进个人吗？”

“也就是说，先进个人评选主要还是靠背景呗？”

我叹了口气，说：“也不是完全靠背景，你跟班长混好了，班长也会给你的。”

风衣男说：“我没听明白。啥意思？”

我说：“所有的先进评选，都是班长决定的，队长无权干预。”

风衣男说：“卧槽？意思就是说，队长本身就是被架空的，班长掌管实权？”

小尖头说：“不可能啊？全国部队都有规定，不记名投票选先进个人啊？”

郑光颖说：“对啊！”

我苦笑着：“啥投票啊，队长副队长服务医院领导，班长监督战士干活……”

小尖头笑道：“真牛逼！你们单位真牛逼！哈哈哈……”

风衣男说：“你是真的不容易啊……”

郑光颖拍着我的肩膀：“石头，你不适合呆在那个地方。”

我连忙接话：“班长，能把我带走吗？”

小尖头又笑道：“你看他不傻啊！哈哈哈……”

郑光颖也笑了：“想跟我走啊？哈哈哈……我带不走你啊！我不是军官！”

风衣男眉头一皱，紧接着说道：“不对啊！你没有人罩着，你咋去的医院当兵？”

我说：“你忘啦？我家的关系已经不在部队啦！”

“卧槽！这不是坑人么？”

他们吐槽着海岸医院，不知不觉就聊到了中央军团。

我喝着酒听着他们聊天。

酒喝多了，我的脑海中依然是那个绝望的女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一切，半夜刷题的学生、遭受投诉的外卖小哥、被客户和房贷灌酒的中年人……

她难道真的会死吗？会死，死在战友的笑声里。

读书的意义变了，吃人的方式变了，斗争的形式也变了。

我第一次抽烟。

那时候我突然有了预感，这个国家快要走下坡路了，即便它看起来如此光鲜，即便那些吃人的家伙在镜头前如此伟大、光明、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