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夕月略带佩服的神色看了看南宫诗清后才对着赫连煊说道:“那明日便喊了管事们来认人吧!”
赫连煊应道:“嗯。”
太夫人搞定了,南宫诗清神色也稍稍放松了些,对着这一屋子行着肃穆礼的人说道:“都坐吧。”
众人这才起身的起身,坐下的坐下。
南宫诗清站起身走到顾婉的座位处,站在她身后,将手轻轻搭上她的右肩:“顾婉小姐你是聪明人,本宫相信你是真心爱慕王爷才想嫁进王府,但你想当侧妃的原因你心里自是比本宫更明白。若顾小姐能想通,入府后为王爷诞下子嗣,母凭子贵,身份自然不会低。”
顾婉微微皱起眉头,其实说到底,她和王妃早该是要互帮互助的关系,毕竟她们效忠的都该是皇上,只是王妃性子冷且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和她一直不对付。如今王妃突然策反,她起初还疑惑着是为什么,现下听王妃如此说,她好像想清楚了。
王妃说的不错,她想嫁进王府是真心爱慕王爷,可当侧妃是为了能更好的帮父亲稳住在朝堂的位置,可她终归是女子,女嫁从夫,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夫家过得不好那她和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么一想,若是不当侧妃虽然在父亲那里少不了一顿责骂,但她可以将所有都推给王妃,王妃身份比她更为复杂,日后还不好说,而她自己日后再凭着儿子坐上正妃之位也未尝不可。
“全凭王妃安排。”顾婉想清楚后,乖乖应道。
南宫诗清满意的收回手,绕着桌子慢悠悠的走着,整个人已然是一副女主人的神态了。
“在座还有许多人本宫还不曾识得,本宫初来乍到也还要各位多帮衬,王府纳新人是大事,日后欢迎大家来找本宫叙上一叙!”南宫诗清学着皇后和妃嫔们说话的样子说道。
“是,王妃。”众人站起身回道。
“王妃既然如此希望王府进新人,那一切便听从王妃安排吧!”赫连煊猛然站起身,周身的气场吓死人,说话的嗓音也是被压得重重的,像极了老虎捕猎前所发出的低吼声。
南宫诗清有些懵,就算赫连家执着一双人,可现下要纳妾的是他又不是自己,他生气什么!
“赫连煊,你别太过分了!我是给你取妃,我都忍着没生气,你生气个什么劲儿啊!”
赫连煊被南宫诗清这么一吼,反而没了刚才的怒意。
“你可以生气。”赫连煊敛眸凛声道。
“我生气你就能不娶吗?”南宫诗清情绪淡淡。她在宫里长大,见过太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求喊着父皇宠幸的,可父皇的宠爱从来不关乎个人情爱,宠幸谁和让谁地位高都是要权衡的,身居高位,当然有所得就必有所失,所以她太清楚,有些事情不是闹就有用的。
抛开她,赫连煊也是如此,就算他赫连家是难得的痴情种,愿意一生一人,可赫连家族根系盘结错综复杂,就连在座的这么些美人儿,不是赫连军某个重要将军的女儿,要么就是老王妃娘家亲族谁的女儿,还有朝堂曾经助力过又或者往后要倚靠的大臣之女等等。
要么为了血脉,要么为了权力,要么为了地位,要么为了家族延续等等理由,老王妃早逝你要说完全和老王爷独宠老王妃没有关系,任谁也是不全信的;还有老王爷遭人暗算后扔下赫连煊一个小孩儿会不会也和内院人太少有关系呢!
人最好最紧密的关系往往就是结亲,虽然无奈虽然残忍虽然不人道,但却也是如今这世道最方便有效笼络人心的手段。
所以赫连煊的亲事别说她一个王妃,就算是他自己也是不能随心而定的。
“能。”赫连煊直面南宫诗清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南宫诗清不可置信的看着赫连煊,她本来想提醒他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时候,一不小心陷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眼睛里真挚的情感和那坚定的心意扰乱了她的心。
在他们的对视里,他们彼此都像是对方特殊的存在,让他们都愿意毫无保留的付出和陪伴,以及对抗这个世道的决心。
“你确定?”南宫诗清试探的问道。
“嗯。”赫连煊给予肯定。
“煊儿!这是大事,怎可儿戏!”太夫人急了,这不关乎她个人想法,而是老王妃临死前的嘱咐。
“娘!”赫连煊眉头微皱,眼神带着不满的看着太夫人。
太夫人被赫连煊的眼神吓到了,这么些年,赫连煊别说对她疾言厉色了,就连重话都曾和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