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果子,“唔——”麻蛋,酸的!
凤倾更郁闷了,抱着胳膊转过身,不想搭理人。
他知道不怪祁尚,可小侯爷要讲理,他就不是混世魔王。
鹿陶陶这次错了,祁尚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没有其他护卫军,因而他也斗不过一群狼,最后没办法把狼引到了一线天,两人跑到另一头出口,祁尚震碎两边石头,狼群是挡住了,但他们也出不去了。
最后小侯爷没有抵抗得住饥饿,从那堆果子里挑挑拣拣,好歹选到个不酸不涩的,像李子又像桃子,但也没那么甜,总算当个充饥的勉强咽下去。
小侯爷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心里越发委屈,抬起掉了鞋的脚,五根脚指头动了动,“鞋子掉了,我走不了路。”
小侯爷不仅傲娇,还格外娇贵,没办法,祁尚只好背着他。
“祁尚,我渴了。”
祁尚用大树叶接了水给他。
“你的背太硬了,我不舒服。”
祁尚打横抱。
“哎,这样是不是有点娘?”
祁尚欲言又止,“小侯爷,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先出去再说的问题?”
凤倾瞪眼:“要不是你炸了出口,我们现在早就出去了!”
祁尚没有跟他争辩那样的话狼群早把他们撕烂的事实,“可是我们现在还是要尽快出去。”
大概一路被伺候好了,小侯爷心情好了很多。
之后趴在祁尚背上昏昏欲睡,看着男人脸庞凝聚起汗渍,闻着不太好的味道,不知为何,心里被填得有点满。
他病弱,他娇贵,所以家人总是对他小心翼翼,仿佛怕豆腐一样动一动就碎了。
小时候缠绵病榻,没有享受过被父亲长辈骑着背着,长大后更不可能。
凤倾想,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让人背,没想到这个人是祁尚。
凤倾少在王都,就算回去一般也没什么朋友来往,顶多应付几场宴会,但他从未和祁尚接触过。
凤倾当然听过祁尚的事迹:大宁朝第一个武状元,即将迎娶大宁朝第一才女,年纪轻轻被封为四品都尉,前途无量。
以前凤倾不屑一顾,王都这种地方不缺天才,一个小小四品都尉罢了,他从未放在眼里。
可现在神奇的是,他就在这个曾经不屑一顾的人身上。
快睡着的时候,凤倾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人还不错,起码背宽,躺着舒服啊。
—
另一边,陆安然睁开眼,花了一会儿功夫回想整个坠崖过程,然后动动身体,迟钝的痛感顿时席卷全身。
她抬手缓缓撑起,发现半边身体浸在湖水当中,难怪睡梦中感觉有什么在推着自己。
湖水碧绿清澈,风吹起波澜,阳光被切成碎金,粼粼波光在她脸上跳跃。
转头找了一圈,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另一个俯趴的人,身材高壮,破衣褴褛,头发像稻草在水波下浮动,声息全无。
是红胡子裘霸,他死了。
陆安然仰头,发现这一处并非她坠落的断崖,山更高,没有任何可攀岩的路,下面地势开阔,椭圆形的湖占据大部分位置。
稍作思考就明白,看来多半是风向的问题。
陆安然压着手检查了一下自己各部位,遗憾地发现左腿骨折了,还因冲击力道过大受了些内伤,其他都是擦伤,不足为虑。
索性药包防水,她拿出来倒了两颗给自己服下,就着湖水喝了几口,稍微缓过来后开始考虑后路的问题。
如果没听错,她掉下来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声,那么现在一定发现她坠崖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找到这里。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是为了她,太子殿下出事,祁尚和南宫止怎么也不敢坐视不理。
还有云起……
陆安然扶着大石头站起来,一向平静的眸光有些发怔,那一声呼唤到底是不是他?
因为不方便走路,陆安然捡了一根枯枝支撑半边身体,离开湖边前,望了一眼趴着的红胡子的尸体。
她把红胡子翻过来,被水泡了一个晚上,肉开始浮肿,原本面相就凶神恶煞,这么看着更惨烈。
陆安然用一方帕子盖在脸上,淡声道:“安息吧。”
倒不是她心慈手软,只是身为仵作,习惯了和尸体告别,不管生前种种,人死了孽消,算是给他个体面。
湖边不远就是一片林子,崇山峻岭别无其他,就是树多。
左腿骨折,随意乱动容易使得骨节错位,眼下第一件事需要用木头固定。
陆安然从腰腹边摸了一下,抽出一把匕首。
精巧华贵,红色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