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藏在衣袖里的拳头,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好!”江老太太一口气终于落了下来,脸上浮现出喜色,一起身神色又当即转换成了浓浓的悲伤,“二老爷快来劝劝,孙媳妇偏生就这般坚贞,竟要随着我们家孩子而去,要抛下我们这一大家子,叫我们这些长辈,如何舍得下啊!”
秦家二老爷,也就是秦织婳的二叔,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扶住了痛哭的江老太太,“
老太太心疼孙媳妇儿是您的慈心,但是我们家姐儿与郎婿这般鹣鲽情深,郎婿又是为我大启战死在外,我们作为娘家人,纵然心疼,也只能尊重她的想法。”
说着一群人又是好一通做戏,秦二爷这才转向秦织婳,正色而认真道:“婳儿,你在秦家受师长教养,如此懂得知礼守节,为叔很是欣慰,你父亲已经在为你拟奏表,到时候,作为娘家,也会替你请一座贞节牌坊。
人之生死,有轻有重,你资质平平,若能因此而流芳百世,为后世子孙敬仰,也是你的造化了,你安心去吧!”
秦织婳看着自己这位二叔如此义正严词的样子,不由想到他背地里放浪形骸的一面,只觉得异常刺眼,让她忍不住讥笑出声。
这一笑,便如春花初绽,偏生又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愣生生多了几分决绝的凄美。
众人都因她这一笑而生疑,江老太太一个眼神过去,便有仆妇上前,请秦织婳上凳,“四奶奶……”
“啪啪啪……”
忽然,祠堂外的院子里响起了几道突兀的掌声,恣意非常。
“果真大义凛然,果真是钟鸣鼎食、克己守礼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