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窗边喝茶看账,见着她过来半点儿不惊讶,反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才道:“瘦了。”
“丧夫么!不瘦说不过去,”秦织婳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然后十分顺手地给倒了杯茶,浇灭了博山路里的香,这才把东西递给他,“按照约定,你我两讫。”
周岐颇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香炉,这才将东西收了过去,也将另一份契书递了过来,“若还有这般生意,可莫要忘了找我。”
秦织婳笑了笑,不置可否。
才
起身,便听到他问道:“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打算么?真给那江鹤川守寡?”
这个问题多少有些冒昧,算起来,他们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
可是秦织婳却没有半点儿生气,反倒又坐了下来,“周老板有没有兴趣做边境生意?”
周岐挑了挑眉,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像我这样的商人,只遵守一条规则。”
他说着,在秦织婳认真的眼神下轻声道:“有利可图,秦姑娘不如说说你的想法,说不定,我真有兴趣。”
“一件普通的兔皮袄,在京城可卖二十甚至五十两银子,但在北方边境上,五两银子便可拿下,品相越好的,差价越大。”
这一点,其实很多人都知道。
周岐脸上不为所动,“秦姑娘是不是忘了京城至北方边境,这漫长路途所需耗费的人力物力?若是路上再遇到强盗土匪,这折损率,可不是一般的高。
更何况,边关战事频发,这皮草供应才是极大的问题,冒这么大的风险,结果就运来那么十件八件的,我岂不是亏得亵裤都没了?”
对他如此粗鄙的言语,秦织婳脸上没有半点儿波澜,只是认真地看着他道:“若我有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