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要忙学校的事,确实住在这里更方便,沈卿争取到自己住的机会,也代表同时接受了顾言之每天来见她的提议。
洗过澡回到床上,沈卿只留了盏床头灯,钻石静静躺在床头柜,过分惹眼。
她问顾言之在学校能不能不戴,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沈卿把玩着戒指,精细切割的钻面构成的世界里光怪陆离,盯得久了便眼晕。应允了过几天陪顾言之去见爷爷。
这个时间沈潇应该还没休息,沈卿发了个微信过去,果然得到她的回复。
她拨去电话,短暂寒暄后问:“我爸最近怎么样?”
“二叔还是老样子,就在自己房间看着外面的天发呆,或者在阳台晒晒太阳,没跟我们说过话,”沈潇问,“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几天吧,学期结束就回去。”
沈潇是她堂妹,大伯家的女儿,小她四岁,爸妈离婚后这么些年,爸爸全靠大伯一家照看。沈卿上学时几个月回去一趟,现在工作了,一个月至少回去探望一两次,杜女士有时也跟着去,起初会被大伯闭门顾绝,后来也就默许了。
沈卿几度想把人接到身边照看,大伯每次都拒绝,最后一次才告诉沈卿说,他嘱咐过,不要让自己成为你们母女俩的拖累。
“我前半生的积蓄一半给阿蕙卿卿,另一半给大哥你,只能劳大哥多操心,实在不行让我自生自灭也好,下辈子我一定来报答大哥这份恩情。”
如此,也就没了下文。
沈爸检查出精神病的时候没太晚,大多时间还能保持正常,后来就不行了,在那些仅存的正常状态下,他和杜女士的争吵达到这些年来的最高峰。
沈爸说要跟她离婚,杜女士不肯,两人吵着吵着险些动手,最后还是离婚了。
沈爸是那个年代少有从村里出来的文化人,十里八乡都认识他。他常对沈卿说,生活再辛苦,也要怀有浪漫之心,沈卿还小的时候不懂,问他浪漫是什么,他就抱着坐在膝上的女儿晃啊晃,说浪漫就是呀,闲来无事,看一整天的天。
他现在就像他说的那样,终日痴痴,对着天空日复一日,但其他人不知道,只有沈卿晓得,在浪漫这事上,谁也践行得不如他好。
“我想爸了,”沈卿阖了阖眼,深觉顾言之败家,买的钻太闪,她把戒指握在手心,对电话那头说,“我这次要带个人回去。”
“谁啊?”
“我结婚了,”沈卿说,“想当面跟爸说这件事,也把人给他看看。”
沈潇顿时惊喜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天前,还没办婚礼。”
“冕哥跟你一块儿回来?”
沈卿默了默:“不是他。”
那头顿时安静了,沈潇缄默良久,叹了口气:“还以为你们最后肯定能在一起。”
沈卿淡淡笑了笑,说:“现在这个也挺好。”
大多人准备入睡时,属于灯红酒绿的那部分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霓虹灯光迷离,年轻鲜活的肉体随着节奏在舞池摇晃。快餐式的爱情在这座城市不足为奇,认真谈爱了反倒像傻子。顾言之接连拒绝了几个搭讪的人,穿过人群来到包厢。
段为非攒起个局,说他婚结得突然,一定要补办个单身party,包厢里全是从小到大玩得好的,也有不那么好的但是朋友的朋友,段为无所谓,反正他爱热闹,人越多越好。
顾言之毫无疑问是今天的主宾,一上来被起哄着灌了好几杯酒。
段为不客气地拍着顾言之的肩膀对其他人说:“你顾总不是白叫的,这点酒瞧不起谁呢,满上!”
顾言之面上笑笑,转头低声威胁道:“差不多得了。”
“怎么了,嫂子不让喝?”
顾言之乜了他一眼,把酒倒了一半进他的杯。
“诶——”段为要躲又怕酒洒出来,连声求饶,“我错了!”
喝的喝玩的玩,包厢门忽然又开了,段为纳闷道:“还有谁啊?”
众人小心翼翼地悄悄打量顾言之和刚进来的女人,段为小声对顾言之申辩:“不是我叫来的啊!”
顾言之却反应平平,凉凉瞥他一眼,自顾喝酒。
女人径直走到顾言之旁边那人面前,也没说话,就这么微笑地看着他,男人便自动往边上挪,愣是腾出一个空座来。她满意地坐下,边放下包边说:“看我干嘛,接着喝呀。”
“哦……喝!喝!”
大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