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何安便早早的起来了,早饭也顾不上吃,说干就干,现在有银子了,何安的底气也足了,自家这么大的宅院,也不怕没有小姑娘看上成奎,直奔不远处李婶家,成奎、成花兄妹两帮着花斋照顾她弟弟,项羽则待到快中午,慢慢悠悠前往城中。...
若说西海城最有名的地方,当属此地的未央楼,西海城有未央楼,未央楼有未央酒,不管是南来北往的商人,还是此间的达官贵人、文人士子,都喜欢未央酒,甘甜而不腻,绵长而不易醉,若是有人奔着醉酒的心思来喝酒,那只怕是一杯就倒了。这不,楼上靠窗户的位置上,一名白衣男子喝了一小壶酒了,趴在桌子上仍嚷嚷着上酒,那小二虽早已见惯这种场面,但要处理起来,还是觉得有些烦躁,嘟囔着便下楼去取些醒酒的热汤,迎面撞见了刚进门的项羽。
那小二看着几近快到门檐的项羽,不禁吓了一跳,再一定神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男子穿着一身黑衣,日光晃得看不清面容,那小二正心烦着,也没在意,以为是个拄着拐杖的臭乞丐,顿时便不耐烦的挥手呵斥道:“要饭也不看看地方,咱未央楼是你能进的么,赶紧滚出去,去别处乞去。”
这店小二原本也是很有眼色的人,只是今儿连着伺候几位醉酒的客人,早已心烦的不行,这会儿正巧撞上项羽,一肚子火便发在项羽身上,眼见项羽没反应,小二还以为是个哑巴,心中暗道晦气,火气更旺了,一抬脚便准备一脚把项羽踹出门外。
项羽一路走来也是有些累,进门听见小二的呵斥,冷眼瞅了一眼,见他抬脚踹自己,旁人也没看清项羽有什么动作,那店小二的小腿已被项羽伸手抓住,下一刻,那店小二便从门外飞了出去。
未央楼瞬间就炸了锅,有出去看小二死了没有的,有躲在角落吓得不敢言语的,也有趴在门口看戏的,只听项羽朗声问道:“你们掌柜的可是徐福?鄙人有事寻他,劳烦哪位通报一声。”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十分精彩,未央楼开了这么些年,不是没有闹事的,只是一来便打伤人的,项羽还是头一个。
酒楼里吃食的众人再仔细一瞧,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大闹品香阁的那人?有些消息灵通的,还知道项羽跟四海龙的事情,顿时一个个在桌旁小声说了起来。
项羽大喇喇的坐在一个空桌旁,拿起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就自顾自地喝了起来。那掌柜的也是十分活络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西海城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项羽没等多久,那掌柜的便从后院眯着眼出来了。到项羽身前时,衣袖还没随风停下,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便传到了项羽耳边:“哈哈哈,早听说西海城来了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壮士好身手,只是这可苦了我这小二,惊扰了壮士。”
说着,便有人出门扶起那店小二,眼见没什么大碍,那掌柜的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便退到后院去了。
项羽静静的看着那掌柜忙完,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一遍,这人一般身高,四十多岁,身材丰腴,一张脸平平淡淡毫不出奇,放在人堆里绝对不会有人还记得他是什么模样,项羽心中有些失望,眉目便有些低垂,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可是徐福?”
这掌柜稍感惊讶,却也没显露在脸上,依旧笑容满面的回答道:“哈哈哈,正是在下,也不知道壮士怎么知晓老夫的名字,壮士此番前来,如若有什么事本掌柜的可以帮得上忙的话,但说无妨。”
说着,便邀请项羽上楼品茶相叙。
项羽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拄着木杖上楼,这楼上此时还有些许人在那吃酒菜,初见项羽气势逼人,均觉气息一窒,却又看到项羽穿的寒酸,既觉惊讶,又有些好笑却笑不出口,项羽也没理他们,径直进了隔间。
徐福跟在项羽身后,二人落座后,徐福亲手为项羽斟上茶,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项羽,一边笑眯眯的说道:“项兄弟这段时间可是名震西海城,我徐福就是没出这门,也是听多了项兄弟的事迹。我本想近日拜访一下,没成想今日便见到的真人,果真是气度不凡。”
项羽看着眼前这个寻常男子,有些失望,说道:“过奖,项某也是不得已,今日前来,也不过是酒馋了,想跟徐掌柜的喝一杯,只不过徐掌柜家的门,是不好进呐。”
徐福哈哈一笑,道:“误会!误会!项兄弟这顿我请了,尽管吃,就当是给兄弟赔罪了。徐某别的不敢说,我未央楼的酒菜,就算是到了良都,也没人能比的上,来人,上菜。”
说完拍拍手,不一会便有人将酒菜送上来。未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