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姐姐……”
她最?后只附身,用酸涩潮湿的嘴唇贴在她冰凉唇角,像年少?曾幻想过千次万次的那样,轻轻喊了?声?:“姐姐。”
这是她们从年幼相?伴到之后的三十余年时间里,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最?大胆的触碰。
一人清醒,一人长眠。
清醒的人沉沦此刻,长眠的人永不得知。
姜时宜离世的第二年,叶青梧在姜时宜离开的冬日,重?病不治,撒手离去。
离世后,那一箱帕子?连同与姜时宜相?关的旧物,一并锁于她的棺椁之中,长埋地下。
“阿娘……”盛拾月张了?张嘴,嗓子?像被堵住一般,说不出其他的话。
她有些无措。
捏着?宁清歌手腕的手,不自觉地摩擦,在对方手腕留下淡淡的红印。
“阿娘……”她有些哽咽,分明得到些许宽慰,却又觉得遗憾,为她的阿娘感到不甘和委屈。
宁清歌叹息了?声?,贴过去些许,低头吻过盛拾月眼?角,将?咸涩的水雾抿去。
“宁望舒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要是我早些知道、要是我早点察觉,我就、我会过去……”盛拾月口不择言,泛蓝的眼?眸被水雾浸透,便像是宝石一般盈盈破碎。
她还束着?对方的手腕,却不再像是束缚,更像是拉扯着?唯一的浮木。
宁清歌声?音温厚,沉声?宽慰道:“小九、这不是你?的错。”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阿娘吃了?那么多苦,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她那么疼我,”盛拾月听不进?对方的劝告。
她情绪崩溃,分明在静幽道长面前时,她还能强撑着?稳住心神,佯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走回房间,甚至坚持到了?现在,直到宁清歌出现在她面前。
她语句颠倒,喃喃自语:“太自私了?我,什么用也没有,阿娘吃了?那么多苦、吃了?那么多苦她。”
“小九、小九,”宁清歌低声?唤着?她。
“都是因为我,阿娘装得好?辛苦、她本该和姜姨……”
她声?音颤抖,眼?眶红成一片,像只做错事的猫。
“小九!”宁清歌提高声?调。
“这不关你?的事,”宁清歌再一次重?复,偏头吻住她的唇,一字一句道:“不要钻牛角尖,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盛拾月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宁清歌轻易就挣脱开她的手,反手掐住盛拾月的脖颈,虎口收缩间,受到威胁的盛拾月闷呜了?声?。
“阿娘……”她带着?哭腔又喊了?声?。
宁清歌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堵住她剩下的话语。
盛拾月偏头想躲,又被掐着?脖子?压回原处,想要抬手推开,却被宁清歌按住手腕,压在头顶,还被宁清歌翻身跨坐在腰腹,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她只好?哭,眼?泪大滴大滴地往眼?角滑落,像个被欺负惨的小猫。
动作间,熟悉的铃铛声?又响起,却无人在意。
眼?泪沾湿枕头,宁清这人过分,不给她留下丝毫气口,而盛拾月又哭得厉害,氧气被掠夺得感觉,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宁……”她试图叫喊。
那人却不肯停,打定主意要用这种方式让她遗忘。
曲起的腿脚一次又一次得往下蹬,垂在床边被褥又被踹下去一半,松散的木床,响得越发厉害,咿呀咿呀个不停。
束在脖颈的虎口收紧又松开,一连几次。
直到缺氧更重?,耳边泛起空鸣,盛拾月像是哭不动一般停下。
宁清歌原以为她已经放弃,可?盛拾月却突然挣起手腕,曲起的腿脚往床上用力一蹬,腰腹便抬起。
宁清歌受颠簸,一时不稳,就让盛拾月找到时机,反手抓住她手腕,直接往下一扯。
宁清歌往下跌落,熟悉的铃铛声?再响,硌在盛拾月肋骨。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不等缓和片刻,盛拾月直接抬手推向对方肩膀,将?宁清歌推开之后,又一下子?起身,学着?对方方才的模样,将?人完全压制住。
直到此刻,她才忍不住大口呼吸起来?,眼?尾残留的水雾凝聚成珠,滴落在宁清歌脸颊。
身下那人扯了?扯手腕,却被盛拾月压得更紧,陷在被褥凹坑中。
“宁清歌!”她愤愤不平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