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制,婚礼前一个月两人不能见面,温其更是要亲手绣婚服,接受宫里派来的人的调教,学习如何伺候王女,了解婚礼流程。
温其郁闷极了,本来两人一个征战北莫,一个坐镇浔国,已两三年未见,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了,又因为这乱七八糟的规矩被隔开。
但这毕竟是两人第一次成婚,他只能压下心中的迫不及待,开始一针一针地为言念绣婚服。
自小养在永朝王宫,他对这些事已经相当熟稔,但他仍旧小心翼翼地穿针引线,生怕有一丝错漏。
言念回京后除了汇报此战情况,接受封赏,便一直忙于操持婚礼,事事亲力亲为。她及笄时已出宫建府,但因那时忙于战事,及笄礼只在军营里随意应付了一下,这御赐的府邸还是第一次回。
不过忙了几日,她便觉得有些想念温其,在当天夜里翻入了温其的寝宫。
两人在朦胧的灯火间相望,一时都有些恍惚。
言念率先清醒过来,笑着走到温其面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温其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它们一一整理好,搁在一旁,嘴上还不忘埋怨,“谁让你把婚期定的这么近,我赶不及,自然要熬夜。”
说着说着,他抿唇笑起来,眼中满是跳跃的光点。
言念没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眼睛。
“是我的错。”
温其红着脸勾住她的脖子,不让她退开,“知道就好,你怎么才来啊?”
言念将他轻轻压在床上,利落地把两人的鞋脱了,反抱住他,“想我了?”
温其乖乖巧巧地点头。
言念笑着亲他,“那我以后天天来?”
温其危险地眯眼,“若我方才说不想,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言念将他的眼蒙上,掐诀把两人扒的只剩里衣,又把被子扯来盖上,“说不准。”
温其气鼓鼓地把她的手拨开,把她用力揉进怀里,咬牙切齿,“没关系,你不来找我,我来找你。”
言念笑着任由他折腾,“可别被人发觉了,你如今可没有修为。”
温其的眼都气红了,“你就不能哄哄我么?非要说这些。”
言念将他散开的长发揉乱,笑容肆意,“不能哦~”
温其无奈地把脑袋埋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好好好,我哄你。你爱哄不哄。”
两人相拥而眠,一觉到天明。
温其先醒,翻身趴在她身上,把她亲得满身口水,言念被他闹醒,有些无奈地捂住他的嘴,“脏不脏?”
温其得意地笑,“不脏。”
言念还有些迷蒙的眼定定望着他,笑容温柔,“好,不脏。”
温其没忍住,俯身就要吻她,被她抵着肩膀阻止,“刷牙去。”
温其不肯,“你弄个清洁术。”
言念抬脚就要踹,温其忙滚下床,“念念,我不闹你了,你赶紧回去吧。”
言念笑着坐起身,把鞋穿上,一掐诀,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穿的整整齐齐。
见温其眉眼低垂,整个人都耷拉着,言念轻轻勾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一沾即离,而后翻窗离开。
温其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得满面春风。
见房间里没了动静,伯一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公子,殿下走了?”
温其的笑容压不住,也不想压,带着春意的声音轻飘飘传出房间,“进来吧。”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短暂,温其每日里只觉得度日如年,却好像什么也没做,就到了大婚那天。
直到坐在婚房的喜床上,他还是有种踩在云上的恍惚与不真实感。
他盯着鞋尖看了许久,慢慢回忆这些年来两人的相处,嘴角不知不觉间弯起。
在她们的世界里,言家与温家世代交好,她们的父母有过命的交情,关系比上一代还密切。
他第一回见念念,她还在襁褓里,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看他。
他很少见到这么省心的孩子,一时起了玩心,想尽各种办法想把她弄哭。
可惜,除了被父母打一顿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得到。
最过分的一回,他偷偷摸摸带了一条蛇来,想吓一下小姑娘,没想到那蛇舔了舔小姑娘的脸,把她哄笑了。
他那会儿气得不行,抬手就要把蛇掐死,却被蛇反咬一口,疼得他哇哇大叫。
事情败露后,他被言家拒之门外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