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把他们都杀了，没有人可以再威胁我们了。”

“嗯，温温很厉害。”

“没有念念厉害，你的本体究竟是什么呀？我感觉死在我手下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

“我也不知道。”

温其有些惊讶，“原来你诞生那会儿是真的在寻找自己的身世啊？我还以为你在逗他们玩呢。”

言念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温其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往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念念，这一回，我没有玩闹，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做赌注，我一直在很认真地做任务，我想与诸神博弈，我想与天道命运抗衡，我想好好活下去。

“不过很可惜，这一回我拼尽全力，却算漏了人心，我输了。

“我不如自己原以为的那般无所不能，也不似念念所想的那般运筹帷幄，念念可会失望？”

言念只安静地看着他。

温其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眼中的羞窘一如年少时那样青涩，让言念微微恍神。

她骤然间有种一别经年，再回首，佳人仍在那年的花下徘徊，被岁月遗忘的荒诞感。

再回神，他在她面前有些欢喜雀跃地埋怨：“念念总是这般，虽然有些问题你我都知道答案，但你可以再说一句嘛，我想听。”

言念便略一点头，如了他的愿，面上含了些许浅笑，同他告白，“温温可如春花烂漫，可如冬雪清冽，可如浅溪易数滩底积石，可如深渊难窥半尺真颜，不论哪般，都是风景，皆令我心中欢喜。”

温其怔愣了一会儿，猛地将她抱紧，以此来掩盖自己心中快翻涌而出的甜蜜。

虽然方才的话只是个缓和气氛的前奏，虽然他在浅浅地担忧过后便知晓她不会在意，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他方才多半是在装可怜，但他没想到，真听见她这般认真的回应，他也会难以抑制地高兴。

大约猜测终究是猜测，哪怕两人心有灵犀，有些话也是要说出来的。

温其这般想着，笑意忽然一顿，原来兜兜转转半天，最先被他排除的竟是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