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希望我的人生可以平淡如水，没有太多的风雨，没有大风大浪，只有一抹温馨的阳光和一弯浅浅的湖水……”这句话是我梦中虚构出来的世界里一位朋友的心声，我写此文章兴许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为了完成某人的遗愿吧。她的人生挺丰富的，但毕竟是我虚构出来的人物，也许虚假，也许真实。

方局长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审讯室的大门，环顾一圈后在阴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一张惨白憔悴的脸。煞白的手上戴着沉重的手铐格外突兀。

女孩在冰凉的凳子上睡得很熟，连方局长关门的声音都没察觉到，直到辅警拍了拍桌子：“喂！醒醒！这不是给你睡觉的地方！”她才缓缓睁开眼，一抹肃杀从这位天使般的女孩眼里刺入方局的心里，然后逐渐散去，方局不由得为之猛打了一个寒战。

方局长强忍着那抹寒意把电脑翻了过来，上面几个人的证件照赫然在目。

“许幽妍这几个人，是你杀的吗？”

没成想女孩竟淡然点头：“是我杀的，一切责任全算在我头上吧。”她静静地看着外面缓缓落下的雪，眼神逐渐黯淡，如同地上的雪花融化在寒风里，氤氲在昏沉的泥土里。

“你这个年龄做出这种事，难道不可惜吗？”方局叹了口气。女孩依然看着窗外：“其实，没什么好可惜的。他们都是罪人，刚好我的存在也没什么意义了，不如把他们都一个个解决了。”

“我知道他们无恶不作，但咱也不能采取这种行为吧？”方局轻笑，“放心好了，其实背地里我都调查过了，你有无痛症，属于精神疾病，医院给你出具了精神疾病的证明，肯定不会有问题，只是在法院出具结果之前我们还得留下你观察一段时间。”

方局看了眼时间：“快该吃中饭了，小吴，你把她手铐解开吧，开车一起吃饭去，这顿该我请了，局子里食堂伙食不好，我们出去吃。”

辅警小吴一愣：“方局，你确定要带着一个连环杀人犯一起吃饭？”

方局皱了下眉，在小吴耳边低声说：“我是为了让她放松下来套下她的话，看她的无痛症到底是不是与案件有关。而且目前情况来看，她的杀人动机并不明确，我们总得了解一下原因才行。”

小吴静默了两秒上前解开了许幽妍的手铐并落下一句“不能擅自行动”就出门备车了。

“许幽妍，”方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说实话，判过这么多案子，头一回听说无痛症，聊聊天，讲讲你的人生经历吧。”

许幽妍低下头，出了口气：“这个恐怕得从我很小的时候说起了。”

“没事，慢慢讲。”

……

墨囊没了墨水，笔尖再也写不了字了，红色墨水也见了底，小女孩看着空荡荡的玻璃瓶发起了愁。玻璃瓶底的红色如同鲜血一样刺眼。断片的数学作业订正像是用血划出来的一般。

突然，她轻轻撩起了袖口，露出白嫩的手腕，拿着钢笔扎穿了血管。红色的“墨汁”顺着她的小拇指一滴一滴把墨水瓶灌满。随手撕掉一块胶带贴在伤口上。全过程她的手甚至都没抖一下，因为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不过，后来还是被发现了，毕竟血会氧化的，颜色会变成棕色。只是，被谁发现了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是，那之后我好像就没买过墨水。”许幽妍跟着方局上了小吴从停车场开过来的车。

“你老师当时不管你？”方局抬头疑惑地看着许幽妍。

“你还指望一个虐杀儿童的人照顾我？”

突然从许幽妍眼里闪出的一抹杀意让方局猝不及防，不过方局想多了，许幽妍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方局一身冷汗，表面柔弱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强大杀气，他要不是当了这么长时间警察，世面见的得多，估计都要跳车了。

“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时，记忆还算是比较深刻的……”许幽妍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我的故事都跟我亲手干掉的人有关。等等再跟你讲，嗓子都干了。”

方局勾了下嘴角：“那行，刚好也快要到饭店了，不如我们先吃饭，那些事情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