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经历了相对于正常人而言很不正当的恋情。无痛症导致我理解不了伤痛,同学跟我的关系比较冷淡,毕竟我是异类。”
一天最后的一节课,也许是同学们最高兴的一节课。“砰砰砰”老师用教鞭砸了几下桌子,水杯里的养生茶上面飘着的枸杞随之也荡了几下,犹如一滴不溶于水的血滴在许幽妍的眼底荡来荡去。
“许幽妍!给大家讲讲你的故事。”就这样许幽妍被叫了起来。
稍作沉思,许幽妍决定讲讲自己的家庭。
“我希望跟大家讲述一下我的家庭。我的父亲是个酒鬼,成天……”
“叮铃铃!”响亮的下课铃声淹没了许幽妍的声音,嘈杂的人群没有预兆一般地涌出教室,却又仿佛因为铃声而变得格外合理。
“哎……没人愿意听你的故事啊,许幽妍。”夕阳照进教室的光,仿佛晨辉一般照着少女惨白的脸庞。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一滴晶莹滑下她的眼眶像是怕惊动了谁一样轻得不能再轻地落在她的裙子上。
休息室窗前的少女叹着气带着一丝戏谑地说道:“哈哈,也许,那是我眼泪此生第一次决堤。”
许幽妍的父亲是个酒鬼,成天在外不务正业,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赌博喝酒。而且每回喝完回家必耍酒疯。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再加上母亲又给许幽妍怀了个弟弟,更让这个家入不敷出,甚至有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
母亲倒是任劳任怨,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一切可以付出的,摆摊,搬砖,保洁,流水线工人,甚至还背着父亲做过不正当的勾当。但这一切都是为了钱。
许幽妍白天从来没见过母亲,只有晚上会提前回家。父亲喝完酒回家又是砸桌子又是摔板凳有时还家暴,母亲怕父亲动手,但是更怕许幽妍出个三长两短所以晚上从来没有在外面干过兼职,也因此替许幽妍挨了父亲不少毒打。
许幽妍是不想让母亲回来的,因为无论父亲怎么打她,她都不会感到疼痛。而母亲作为唯一一个能给许幽妍温暖的人,许幽妍不可能想让母亲被打,只是没什么办法劝说母亲晚些回家。许幽妍知道母亲不容易,但她也只能在学习上格外努力,回回考试在班里排第一名。
在许幽妍十岁左右时,遇到了她人生中第一位贵人——李欣然。李欣然比她矮一头,家境倒是不错,打扮得也比其他人漂亮很多,乍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一个精致的女孩子。
根据老师在讲台上的介绍,许幽妍得知李欣然的母亲是名医生,因为上级领导把她调到许幽妍所在的县区工作,李欣然才从城里的学校跟着母亲到了这么一个县区的学校报到。
许幽妍认为自己一个“无产阶级”,而且本来人际关系就不好,不太可能跟李欣然这么一个被众人追捧的“资产阶级”的闺女走玩到一块去,就没有对这个人太过在意。
然而,一次上学的路上改变了两人的关系。也许是人性的贪婪,几个混子拿着棍子找了李欣然的麻烦,正巧被许幽妍碰上。不知道许幽妍哪来的勇气,一拳头打断了即将落在李欣然头顶的棍子。
可许幽妍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说也掰扯不过高了几个年级的混子。正当,那群混子要扒李欣然的衣服时,许幽妍“嗷呜”一声就扑了上去。结果原来本该落在李欣然头上的棍子落在了许幽妍头上,差点没把许幽妍抡过去。
几个混子一看,以为出人命了,一窝蜂跑完了。李欣然慌忙问路人要电话给当医生的妈妈打过去,电话还没打许幽妍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如死灰,仿佛诈尸一样把李欣然吓了一跳。
李欣然看到她没哭没喊连痛苦的表情都没有,还以为没打多重,也没往心里去。不过,在课间给许幽妍道谢的时候看到了她的手腕肿的就像苹果一样才死活拉着许幽妍去了她妈妈的医院。
“这段不太正常的恋情,实际上不是跟别人,正是李欣然。”许幽妍的话的确让方局吃了一惊,她倒了杯可乐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叹了口气,“你中午休息?”
方局这才回过神:“嗯,休息到两点半。慢慢听你讲,不急。哎?这么爱喝可乐?”
许幽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方局头一次在这位少女的脸上看到了青春本该有的纯真,“毕竟,我那个家境嘛,平时都是白开水,这些饮料只有吃席的时候才能喝到。”
方局从休息室门口的吧台后面拎了一大瓶可乐,“嘿嘿!这还有,我们这些大叔都怕骨质疏松,你们年轻人真好。小吴,回头等晚上下班,你去买点零食来,多买点。”
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