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怀要出宫去带水师兵操练，没空搭理他，近来白天夜里两头转，本就疲累，看到顾景辰这张脸更来气。

顾景辰拉住他胳膊不松手，急忙问道：

“你别走啊，我是不敢去长乐宫打探，不然还能问你吗？梨梨是不是被人下毒了？还是中巫术了？”

孟楚怀练武之人，手劲儿大，抓起顾景辰的臂膀，差点给他掰折了，重重甩开，大步流星的出了宫门。

“疼死了，这人真是斯文败类！”

“到底怎么才能知道真相呢？”

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每日长乐宫都要来御膳房取食材，我可以守株待兔啊！

半个时辰后，快到晚膳前，顾景辰在御膳房门口看到幻芜领着一个宫婢前来。

“幻芜，过来！”

幻芜跑过来，问道：“国师，你找我？”

“听说贵妃娘娘病了，怎么回事？”

幻芜眼眶红红的，说：“我们娘娘得了离魂症，每天夜里都会犯病，现在白天也没精神……国师这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说，陛下知道要杀人的。”

“离魂症？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又追了一番棠梨犯病时的症状。

从见过幻芜就一直思考这个问题，这个症状在电视里看过？还是在小说里看过？

夜幕下的皇宫，星光洒满天空，与皇宫的灯火交相辉映，若隐若现。

长乐宫里，龙翎在榻边守着，等棠梨醒来。

不知睡了多久，棠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憔悴的脸，阖着眼皮静谧。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靠在榻边，样子极其困顿。

棠梨手指轻微动了一下，龙翎立马醒来，抚她额头，温声问道：“阿梨，饿不饿？晚膳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可以用。”

棠梨一想到夜里又要发疯，不如不吃，说不定没力气发疯会好些。

“我没胃口，陛下吃吧。”

龙翎到檀木桌前，拿起玉著夹了些她平日里爱吃的菜到玉碗里。

扶她坐起来，又塞了软垫在后腰，“怎么可能不饿？你午膳也用了一点，瞧这张脸快瘦脱相了，那可就不美了。乖，我喂你吃。”

棠梨没拒绝，她知道不吃，龙翎不会安心。

边吃边幽幽道：“那日我与几个妃子制香，有一味香叫蘅芜香，来自于一个典故，李夫人授帝蘅芜香，帝梦中惊醒，香气犹在枕间，数月不散。”

龙翎静静听，她的声音略带沙哑，透着缥缈，是多日被折磨，身子虚弱所致。

“陛下知道李夫人这香另一个名字叫什么吗？”

“叫遗芳梦香？”

这个看似浪漫实则悲凉的故事，龙翎怎么能听不明白棠梨暗含的意思。

他假装没懂，笑说：“阿梨，你制的鹅梨帐中香堪称一流，初闻时带有梨汁的清甜味，随后逐渐是沉香和檀香的香气，是我最喜欢的香味。”

“阿翎，咱们第一次在一起那夜，我熏的就是鹅梨帐中香。”是裕王府那次初夜。

龙翎擦她嘴角，又凑近亲了一下，柔情满满道：“我知道，那香还混合了你的体香，馥郁迷人，让我永远都忘不了。”

又说：“阿梨想想香铺开了以后，都怎么经营，你出宫不便，是不是要找人管着铺子，你在宫中坐镇？”

棠梨头靠在雕龙床柱上，眸光悠远道：“阿翎，你知道我一直想去哪里吗？”

“你想去有很多鲜花的地方，可以采花制香，可以悠然见南山，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你是这样说的。”

看她实在吃不下去，龙翎放下玉碗。

棠梨像往常那样，他刚坐到身边伸出臂膀，就钻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