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偏远的小镇。”
“我本想说服父亲让我嫁给白驹,毕竟作为我的丈夫、曾经恩师的女婿,皇帝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他下死手。可阴差阳错,我嫁给了你,还好保护你也是的目的。”
察觉到冰轮有一瞬间的紧张,玉衡握紧他的手安抚,“冰轮,你知道你的父母为何多年来对你不管不问,只一心铸剑吗?”
“那是当今圣上的指令,他要他们做出一柄能够克制回影枪的绝世宝剑。”
“所以他们在我儿时并未传授给我任何手艺……”
冰轮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玉衡却缓缓点头。
“是为了保护你。哪怕你是天下第一铸剑师的孩子,未得传承便没有理由动你……尽管这只是最积极的设想。”
“那近几日他们对我悉心教导是……”
玉衡眉间染上了愁色,“那柄剑造出来了,而你的父母……”
任务完成,皇帝为保证计划万无一失,不会留他们性命。
所以父亲母亲这些天对自己倾囊相授……冰轮终于得到迟来的父爱母爱,却没想到又有可能再度失去。
即便如此他们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
冰轮不自觉地咬紧牙关,指节被他攥得咯吱作响。
“玉衡,我……该怎么办?”
“一国之主因一己私利陷害自己的子民,足够遭世人唾弃。”玉衡忧心忡忡,“父亲已经知晓一切,但他还没有下定决心站在他曾经最为钟爱的弟子的对立面。”
“你……未对大哥说?”
玉衡叹着气,“我不知道要怎样开口,他一向……”
冲动。
两个人脑海中同时浮现了这个词语。
“可我已经知道了!”
白驹身上还带着奔波一路的尘土,他手握回影枪,推门而入。
“所以为了救我们两个,你甘愿让自己的婚姻成为牺牲品?”
白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有一部分是。”玉衡没被他横眉冷对的模样吓到,为他递过一盏茶,“你不感动,却还要同我生气么?”
“……感动个屁!玉衡,你这是在可怜我们!我白驹不至于缩到女人和老人身后!”白驹将回影枪深深插入地面,“那皇帝如此胆小如鼠,生怕一个小小镖局头子能撼动他的地位,我看不如就让他梦想成真!”
玉衡叹着气,拉了拉白驹的衣袖,劝他不要意气用事,“其实,我们只需要等结果。”
白驹不明所以,“什么结果?”
“近日父亲收到圣上的许多来信,想必朝中局势不容乐观。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并非个例,皇帝为坐稳皇位一定还暗中对许多平民百姓下了杀手。”玉衡将猜测徐徐道来,“齐王虽安分,但朝中大臣对当今圣上的种种行为积怨已久。”
“尚京,就要乱了。”
*
消息传来时,玉荀正在挥腕书写“海纳百川”四字。
齐王带兵谋反,已将皇城尚京团团包围。
玉荀气得将上好的狼毫丢到案上,墨迹甩开,氤氲纸面,彻底毁掉快要写好的一幅字。
“好!好!都是我的好徒弟啊!”
即便玉荀心知齐王此举定是迫不得已,但他仍旧感到失望。
“唉,下去吧。”
玉荀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差人离开,但那下人却仍旧跪倒在地纹丝未动。
察觉到异样,玉荀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看向那人。
那人缓缓抬起头——竟是当今圣上、他曾经最为疼爱的弟子杨彦。
“夫子……”
玉荀自然猜得到他逃到这里的原因,但自己早已失望透顶。
他忍下怒意,向门口振袖,“离开!”
“夫子!”杨彦仍像小时候那样,膝行过去,扒在夫子脚边,想要求得原谅,“帮帮朕……”
玉荀抬脚将其甩开,宽大衣袖气鼓鼓地飘起,“帮!我不曾帮过你吗?你说,上次我给你的锦囊里,写了什么字!”
是一个“仁”。
“夫子,我知错,但……”
“圣上同我辩解什么?倒是对因你的猜忌多疑而死去的无辜之人道歉啊!”
玉荀的怒吼显然气愤到极致,他的眼中满是痛心和悔恨,杨彦从未见过夫子这般模样。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子,将玉荀笼在金黄光芒之中。而跪坐在一旁的杨彦却堪堪错过那片阳光,整张脸隐于黑暗,辨不出神色。
突然,杨彦腕间寒光闪过,屋外传来玉衡焦急的呼喊,“父亲!”
白驹先一步破窗而来,利落的一脚踢开杨彦手中的匕首。杨彦虽懂得些拳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