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都藏在侍卫身后,自然比不过刀尖里滚过的白驹,不过三个回合便败下阵来。
膝盖抵在世间最为尊贵之人的后背,白驹狠狠将他压制在地上,冷哼道,“想要挟持自己恩师,你还是人么?”
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坐久了,便会被权利和欲望熏昏头脑。有人坚守本心始终心如明镜,但也有人堕入深渊,在成为恶魔的路上一去不返。
玉荀再没看自己曾经的弟子一眼,目不斜视地从还在挣扎的杨彦身旁走过。
若没有抓住机会,那便再无可能重来。
*
尚京的骚乱持续了半月,在齐王杨辰登上帝位后画上句号。而他那位惹臣子百姓不满、最终被废黜的兄长则从此被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中,永无翻身之日。
但那都与小小的苍穹城无关了。
尽管得知妻子的死亡并非意外后,白远山闹腾了一段时日。可罪魁祸首已经受到惩罚,他又不可能闯进大牢要他偿命。
那之后白驹同父亲喝了一天一夜的酒,终于看到白远山眼角流下的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白远山教给他的。但发妻的无辜死亡,终究还是这个八尺大汉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而前任皇帝要求冰家所铸之剑终究还是没有派上用场。他们将铸造的手法与技巧全数传授给冰轮,亲手熔掉了那剑后,决定从此关炉,不再铸剑。
玉衡同冰轮和白驹二人,悄无声息踏上南下的路。
他们要去看海。
0055 第五十一章 海浪
马车哒哒赶了数月,他们终于到达四季如春的澜海。
海天相接的壮阔景象,让从未离开苍穹城的玉衡忍不住为之赞叹。
“好美……”
“是啊!”白驹搭好帐篷后凑到她一旁,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当初就想带你来看看,知道你一定喜欢。”
脚下是柔软的白沙,眼前是翻腾不息的海浪。
——白浪茫茫与海连,平沙浩浩四无边。
脑海中的所有诗句在这一刻被具象化,玉衡感觉到眼眶涌上股热流,竟是被泪水濡湿了眼睫。
白驹手忙脚乱地给她抹着眼泪,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喊冰轮来救命,“冰轮,你快过来!”
冰轮正在整理这一路的行囊,听到白驹的声音,从帐篷内探出头来。
“玉衡哭了。”
话音刚落,冰轮丢下手中的东西便跑向二人,“怎么了?”
玉衡抬袖擦了擦眼角,笑着摇头,“没事,只是有些感动。”
“伯父伯母已经同意,以后你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带你去。”冰轮轻柔将她揽到怀里,不过数月,他已经比玉衡高出半个头,“莫哭了。”
“嗯。”
“不如晚上烤些海鱼来吃吧,我去捉!”
白驹不忍打扰二人,转头兴致勃勃地跳入海中,身手矫健极了。
剩下两个人便坐在岸边,看白驹将鱼一只接一只地丢到他们一旁,轻声闲聊。
“玉衡。”
“嗯?”收回目光,玉衡疑问地偏过头。
“那些事……你为什么这么晚才说?”
“……”叹了口气,玉衡靠在他肩头,“当我知晓真相的时候,的确一刻也忍不得,想要马上告知你们。”
“可待我冷静下来……先不提白伯父和白驹会不会马上冲去尚京。若想保证你父母的安全,只能违抗圣令逃得越远越好。一国之主,岂是那么容易反抗?”察觉到冰轮握上自己的手,玉衡蹭了蹭他的颈窝继续道,“我旁敲侧击询问过父亲,父亲却只让我等。所以我瞒了下来,等他的恶行将他反噬的那天。”
“抱歉。你们有得知真相的权利,却因为我的自私……”
冰轮按住她的后脑将她牢牢抱在胸口,少年低哑的声线此刻温柔极了,“就算我们知道,也是无能为力。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与你无关的事情,是我们该道歉。”
“怎么会无关?”玉衡揪紧他胸口的衣襟,黑漆漆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发亮,同海面上碎钻般的波光一样美丽,“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
“玉衡快看!我抓到这么肥的一条鱼!”
白驹从海水中一窜而出,冰凉的海水浇了毫无防备的二人一脸。刚刚悲伤的气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玉衡和冰轮对视一笑,纷纷夸赞起白驹的好身手。
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冰轮架起篝火点燃,白驹则利落地将鱼开膛破肚穿到树枝上。
等鱼烤熟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在三人的凝视下藏进海平面的深处。
同样的想法浮现在两个男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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