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修习过的小妖，身上也到处是伤，像是害怕光，少年身体抖了抖，转头跑到阴暗的角落，用头发遮住脸，也遮住了那双红眸。

傅玄：“是妖，身上为何没有妖力？”

燕洄：“是半妖，人和妖的混血，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一点修为都没有。”

见他喝的差不多，燕洄伸手熄了火折子，靠近他轻声问：“山间有清泉，为什么不愿意去喝山里的水？”

室内没光像是借给了时楼什么勇气，他喝了水，嗓子没刚刚嘶哑的那么严重，但是依旧低哑，像是受过伤：“很多喝了山上水的野兽……都发狂了……”

燕洄跟傅玄对视一眼，傅玄问：“很多？”

少年眼神躲闪：“就是……很多。”

他指了指破庙门外：“你们敲过村民门了吧？没人愿意在晚上出门或者给生人开门，就是害怕那些野兽。”

“本来还有人给生人开门的，自从有一户给一个会口吐人言敲门的野兽开了门遇害后，连门都不开了。”

燕洄问：“野兽只有晚上才发狂？”

少年点头：“对，只有晚上。”

两人往破庙外走，确定少年听不到他们谈话后，傅玄问：“你相信他？”

燕洄：“师兄信吗？”

傅玄摇头：“不信，若真有许多野兽，根本不是躲在屋子里就能躲过的。”

燕洄：“但他的话也有一半可信，他都快渴死了也不喝山上的水，水必然有问题。”

傅玄本想说那就上山看看，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燕洄已经抬脚往山上走。

然后燕洄回头疑惑地看他，仿佛在问他既然水有问题怎么还不走，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礼貌问道：“师兄，你怕黑吗？”

言下之意：你怕黑我可以自己去。

傅玄：“……我应该不怕。”

燕洄点头：“好的，师兄。”

前几天刚下了雨，一路都是潮湿的泥土味，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傅玄没点火折子，拿出了夜明珠照明，燕洄眼睛亮亮的：“师兄，你带了好多照明的物什。”

傅玄没答话，他觉得燕洄变得奇奇怪怪的，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好像小孩子心智，但记忆中的他又好像本就这样。

他不知道这是系统捏造记忆后的作用，傅玄没想通，索性不想了，于是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越往高处走，地上的动物尸体就越多，傅玄被尸体的数量惊了一下：“这……这就是那小子说的，野兽喝水发狂？然后互相厮杀致死？”

河流边的尸体格外多，燕洄蹲在一具动物尸体前：“喝水的确发狂，但师兄，你看。”

傅玄蹲下看尸体伤口：“的确是大型野兽的抓痕和咬痕，怎么了？”

燕洄：“你有没有发现，一路上的尸体虽然伤口有不同的，但大多尸体上的致命伤口几乎一样？”

傅玄一怔：“你的意思是……是同一头野兽杀了这么多动物？”

燕洄：“不好说，也有可能是同一个种族，但大型动物在这小山上成群的概率不高，否则村民早早就搬走了。”

燕洄从一只狼的腮边拿起几缕明显与周围尸体颜色不符的白毛：“你看，这里这么多狼的尸体，即便是一只老虎，被一群狼围攻也够呛的。但是……”

傅玄：“但如果是灵虎就不一样了。”

傅玄抓了只兔子，舀了叶水给它灌下，随后把它关进了笼子里，没多久兔子就开始在笼子里急躁地乱窜，见怎么都出不去，它的叫声愈发尖锐，最后竟一头撞死在笼中。

傅玄算了算时间：“一盏茶。”

一盏茶时间，小型动物就受不了寻求死亡。

傅玄看向燕洄想说些什么，就见燕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师兄，你的乾坤袋里好多物什，里面有猫吗？”

傅玄：“……首先，没有猫，乾坤袋放不了活物；其次，你的关注点不对吧。”

听到“没有猫”，燕洄的眼神又落寞下来，看着甚是可怜，后面的话像是根本没进耳朵。

傅玄：“你喜欢猫？”

燕洄想了想，摇头：“我喜欢所有毛绒绒的、摸起来手感好的事物。”虽然有绒绒，可毕竟师兄在，他动作奇怪不好解释。

这时节正值倒春寒，寒风袭过，燕洄搓了搓手，想往袖子里缩一缩。

突然一件狐裘被丢了过来，质地上乘，皮毛柔软，燕洄摸了摸毛，眼睛一亮。

傅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