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知道,可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三房没有钱。
哪怕知道女儿受了委屈,他也只能咬牙忍耐下来。
乔老三这一刻好像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
脊梁也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看着弯了许多。
“二嫂,不管怎么说,你也是雅歌的二伯母,她也算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我们三房囊中羞涩,还想二嫂拿出些钱来,叫我们带着雅歌去看大夫治伤。”
王氏被刺到了。
她又想到了被抢走的那五两银子。
三房如今囊中羞涩,难道二房就富贵了吗?
王氏冷下脸,扯着耀祖的手腕转身往自家马车走去。
见王氏走得如此决绝,张氏抬头,无助地看向乔老三,声音颤抖道:“相公,女儿脸好白,我跟她说话她都不应我了,她是不是……”
张氏呜呜地哭出声来,父子二人被这话吓了一大跳,好在乔雅歌鼻息仍在。
“应该只是疼得昏过去了,你别急,母亲不会不管雅歌的,我们去求母亲,求她帮帮雅歌。”
乔老三轻轻抱了抱张氏,随即从她怀里接过了乔雅歌。
乔云烁可没有乔老三那么乐观,他深知祖母是个怎样的人,心里对乔老三此行根本不抱希望。
比起祖母他更愿意相信大姐。
想到这,他脱离队伍跑向了乔琬枝的马车。
刚到车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另一边,乔老三也跪在了李氏的面前。
“娘,雅歌的手断了,儿子请母亲拿着钱来为雅歌治手。”
李氏眼里滑过一丝厌恶,只觉得乔雅歌伤得不是时候。
她才伤了嗓子,自己看病吃药都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哪里还有钱分出来治一个丫头片子?
更何况早晚是嫁给别人家的赔钱货,何必那么费心!
乔云烁才不在乎他的威胁,母子二人全都围在了乔雅歌的身边。
母亲在,乔雅歌反倒哭得没那么厉害,她只将自己蜷缩在张氏的怀里,小声的抽噎着,哭得张氏一颗心都快被挤碎。
“娘的雅歌,你身上哪里疼呀?”
闻言,乔雅歌小心地举起自己的右手,细声细气道:“我手疼。”
看着那纤细的手腕折成诡异的弧度,张氏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整个人慌得不知该怎么是好。
乔云烁也蹲在一旁不敢随意动乔雅歌。
“除了手之外还有哪里痛?”
这次乔雅歌摇了摇头。
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腕所吸引,其他的已经察觉不到了。
见状,乔云烁立马起身,正想去找乔老三,就见乔老三从前方走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怒气的王氏和眼泪未断的乔耀祖。
乔云烁立马绷起脊背,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果然,王氏人还未到声已先至。
“乔云烁那个兔崽子呢?赶紧过来给我磕头道歉!”
“王八羔子,短命鬼,贱命一条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对我儿子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今天你不跪在地上磕头,直到我儿子满意为止,你们三房一家都别想再过好日子!”
王氏声音嘹亮,像是要将今早所有不幸的账,全都算在乔云烁的身上。
张氏还抱着女儿哭个不停,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乔老三倒是想开口,可嘴巴刚张开,声音还没出去,就被乔云烁打断了。
十几岁的少年,刚被伤了妹妹,心里又是慌又是疼,正难受得厉害,害人精倒是有脸找帮手来帮忙。
这一下,简直就是火星扔到了油桶里。
砰的一声,火苗四溅!
乔云烁也不惯着王氏,开口就怼了回去。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们三房不好过!尾巴上插了几根亮色的羽毛,你还真当你是凤凰了?拿着祖母给的令箭跳久了,还真当你是山大王了?你不过就是一只没毛的猴子!”
“你说什么?”王氏的嗓音直接挑高了八度。
“听不清?那我再说一遍,你就是插毛的乌鸦,没毛的猴子!”
“而且我也警告你,管好你儿子!他害我妹妹断了手,我妹妹若是无事还罢,若是有事,我打断他两只手!”
乔云烁双眼赤红的,看向乔耀祖眸子里的凶气,吓得乔耀祖立马将双手背在身后。
王氏也被看得心里发毛,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