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这几个壮汉又跑到车跟前,让国乱快马加鞭,那马打着响鼻儿,也好像知道了什么,不用扬鞭自奋蹄,在大道上飞奔起来,身后是扬起的尘烟。再望去,怀安城已经远在身后,透过尘烟看到的,是一股黑色的烟雾腾空而起,直达天际,几个壮汉兴奋的笑着,国乱边赶车边竖起大拇哥,一个壮汉说,国乱,这两回有你的功劳啊,国乱说,不敢当,不敢当。你别客气,那个壮汉接着说,没有你和老车倌从洗马林拿回来的情报,这次也不可能干的这么顺手。国乱一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午时分,几个人在蒋旗峰下打了尖,又往化稍营赶路,葱姜起风到化稍营都是山路,一个人一辆车也看不到,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停下来清点了一下物资和战利品,总共搞到了六只长枪和一百四十发子弹,国乱在旁边看着,一看这几个壮汉就是老手,摆弄起长枪来比国乱摆弄手里的马鞭都利索。这几个壮汉对国乱说,你自己多保重,就此别过。国乱向几位壮汉拱手告别,突然国乱好像意识到什么,问到,你们是这个?用手掌比划了一个八,也许是没明白,那几个人也没接他的话,几个人转身往密林深处走去。虽然只是相识不到半天的功夫,可是国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却有些依依不舍……这些人真是英雄虎胆啊,原来他们离着我这么近,他们就在我们身边。
国乱一人赶着车继续向蔚县行进,路过化稍营的时候遇到了盘查,国乱被几个协和军询问了一番,没有发现破绽就放行了。国乱冒了一头冷汗,心想,那几位好汉走的及时,要不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国乱到了蔚县,人困马乏,找个大车店住下,饮马喂料,先睡足了觉再说,等到第二天再联系砂锅的事……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国乱赶着马车按着田掌柜的吩咐找到了砂锅作坊的王掌柜,王掌柜命小伙计把砂锅装在了大车上,装了个满满当当。国乱也不敢多耽误,赶车往回走,本想着绕路返回,不走怀安左卫是非之地,以免节外生枝,又转念一想,不对,这条路是回张家口最近的路,如果舍近求远,那要是半路碰上盘查的,说也说不清,想到这个,国乱牙一咬,得了,还是原路返回吧,于是,又顺着来路往回走,顺便到集市上买了五块钱的豆腐干子和几个炸糕,一是路上吃,再者带回去给大伙儿都尝尝,他问了卖炸糕的老板,老板告诉他是纯黍子面,国乱还想,这蔚县难不成小日本鬼子管不着,还有黍子吃?又问老板哪能买到黍子面,老板告诉他在城东头聚丰园粮栈有,于是他找到了这家粮栈,进去一问才知道价钱和张家口不相上下,便悻悻地赶着马车往回返了。
过了化稍营,进了山,四寂无声,只有几只乌鸦栖息在杨树枝上,时不时的叫个一两声,当马车快要翻过一座山梁的时候,国乱听的乌鸦扑棱棱的飞起,呱呱呱呱的叫着飞向远处,正在纳闷儿的当间儿,三个手握钢刀,身背火铳的人从路旁一跃而起,挡在路中间,驾车的辕马吓得只往后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国乱好不容易拽住了缰绳,看着这些人,其中一个走上前,问他,打哪来?国乱说,从蔚县过来。回去哪?那人又问,去张家口。那人看了看车上的砂锅。对国乱说,知道前面怀安城出事了吗?不知道,出啥事了?国乱说。出啥事了?我们把鬼子炸了。听说过这个吗?那人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国乱摇摇头。国乱心想,放你妈的屁,你们这帮土匪。那几个人又说,老乡,现在抗日需要大家的支持,你身上有多少钱?国乱翻了翻衣袋,翻出来十多块,拿出来递给那个人,那人接过钱揣兜里,又说,老乡,你这匹马我们要牵走。国乱急了,摆着双手说,使不得,使不得,老总行行好吧,我这一车砂锅和这大车咋办呀?那几个人不由分说,便把马下了辕,牵着马就走。国乱急了,上去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袖子不让走,那人举起刀要砍,国乱直接用头使劲的顶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刀脱了手,国乱一看,一不做二不休,捡起地上的钢刀把那人砍倒在地,剩下的俩人也提刀直扑过来,那国乱常看儿子练功,没想到今天看功变成了刀功,又砍死一个砍伤一个。国乱休息了片刻,看着地上的两具死尸和那个被砍的只剩一口气的家伙,突然心生一计,于是把大车上的砂锅卸下一些,把两具死尸搭上去,又把那被砍伤的家伙绑了个结实,把马套好了辕,急急忙忙向怀安城奔去。
到了怀安城,门口盘查甚严,国乱跟当头的一说,那当头的赶紧带着国乱进去禀报。一个日军军官听了报告,又看了看两具死尸和那个被国乱砍得快要死了的,笑眯眯的向国乱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你的,功劳大大的。几个协和军官拍着国乱的肩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