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熊应该是吃饱喝足玩累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这被从小驯化过的生物,根本没有了野兽的警觉。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和驯兽师悄悄摸到那狗熊旁边,那家伙竟然没有一丝察觉,怀里还抱着几条带着青皮的苞谷,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和驯兽师差点笑出声来,驯兽师拿出一个金属盒,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对着狗熊的前臂就是一针,见那狗熊微微张了张嘴,身体动了一下,就没动静了。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站起来朝哈撒鲁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哈撒鲁等人急急忙忙往过跑,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对哈撒鲁说,驯兽师刚给喀秋莎打了麻醉药,一个时辰后才能醒,赶紧用大网子兜住它,抬回笼子里。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把大狗熊用网罩住捆结实,四个人抬着都费劲,这狗熊足足有六百斤。几个人轮番换着抬,走不到一里地就要歇三歇。山路曲折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极为难行。费了半天周折才把狗熊抬下了山,又重新关在笼子里锁好,乡民没有离去,等着领赏,哈撒鲁也是爽快之人,便拿出一百二十块钱现大洋交给在玉米地发现踪迹来报信的乡民,又额外拿出十块钱犒劳抬狗熊的乡民。然而,他的举动却让有的人起了邪念,动了杀心。
这大山里盘踞着一帮土匪,大约有三十多人,有枪支弹药,领头的是个山东人,在这深山里已经经营了十来年,打着为了老百姓的旗号,干着缺德带冒烟的龌龊事,老百姓愚昧无知,加上人性的贪婪,被他们一煽动,也觉得那些有田有产的富裕人家可恶,有的还加入了这帮土匪,在西山一代把生活比较富裕的乡民祸害的不轻,哈撒鲁万万没想到,这真是按下了葫芦又浮起了瓢,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也怪不得他们,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哪能知道的那么详细,这帮土匪比那日本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乡民之中,有他们的耳线,这几个一看哈撒鲁他们,抓狗熊都能赏一百多块钱现大洋,这些家伙还不知多有钱呢,于是就把这事报告给领头的,领头的一听,说,这不是送上门的肉包子吗?赶紧集合队伍,绕道下山,在前面的必经之路等着哈撒鲁他们。
哈撒鲁把车队安顿完毕,又叫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以防再有什么闪失,便对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说,老阿,走吧,往回继续走吧?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坐在打头的马车上,说,你派几个人断后 ,可别再出什么差错。
队伍出发了,绕过了几道山梁,正值盛夏,山花烂漫,蜂蝶四处采蜜,清风习习,树木丛生,那远处隐约可见亭台楼阁,像是仙境一般,那些老毛子真是无忧无虑,一路上唱个没完,虽然听不懂他们唱的什么,但是那调子却很新奇,比那花鼓黄梅,京评二戏,或是琴书大鼓,时调老腔,却又是另外一种悠扬婉转,霁月清风。
听那曲调,倒很和周边的景致,犹如清风拂杨柳,月影闹婆娑,溪流潺潺惊昏鸦,山路迢迢绕山郭。
正走着,忽然有人拦住了去路,哈撒鲁一看就知道,这是遇到打家劫舍的土匪了,哈撒鲁听过书,知道这些土匪杀人不眨眼。可是这帮土匪也没有像书里讲的,有人跳出来大喊,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而是不由分说,拿枪指着自己的头。哈撒鲁心里说 都说韩老板能耐大了,可是咋没有跟这帮土匪对上火?这可咋整?真是鞋底子上抹黄油,崴泥了。
那帮子土匪围着车队转悠了几圈 ,看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这车队也是头一回遇到,大笼子里有狗熊,还有狮子大老虎。最主要的还有二十几个洋人,这洋人是不曾见过的,除了当年义和团抢过洋人杀过洋人,最后还被朝廷砍了头,当了替死鬼,就是这些年来打家劫舍,也是抢的中国人,这洋人抢不抢还犯了难,那帮老毛子看着这帮子土匪,这帮子土匪看着那帮老毛子,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怎么办好,那领头的也没见过这种阵势,这个时候,还是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看出了苗头,大声喊,不要动手,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的头和你们的头是好朋友,都是穷苦百姓的主心骨,那从恰克图回来的老大赶紧翻译,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他们的头儿和你们的头儿是好朋友,都是为穷苦人的。
那领头的摸了摸脑袋,对手下说,既然是一伙的,那就证明一下,老大赶紧对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说,他们要你证明一下,阿里克谢彼得帕克托洛夫斯基想了想,就跳下车,到路边拿了一块土坷垃,走到马车前,在每辆马车的车帮子上画了一个个一模一样的交叉符号,看着好像是一根狗骨头和一个月牙形状,这样一画,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