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三百两。”周氏比出三根手指。
金爷笑了笑,把契纸扔在桌面上。
“周大娘,你这个也太狮子打开口了!”
“就你家那破房子,通风漏雨的能值多少钱?再说这田地,我一个城里人,拿你们穷乡僻壤的几块地做什么?就算能找到接手的,也不值钱。”
金爷比出一根手指:“一百两。”
和周氏心里的数目落差太大。
周氏连忙说道:“金爷,这些可都是我家祖上就承下来的东西,上等田就有好几块,别人想要都没法儿弄的,您这个数也太开玩笑了!”
金爷转了转大拇指上的金戒指。
周氏眼睛也跟着转了一圈。
这么大的金戒指估计值不少银子呢!
金爷真是有钱人!
等她以后挣了钱,以后也能买上!
周氏又连忙道:“金爷,您放心,我这次来给您借钱,是一定能还上的,利息也一分不会少您。我既然把家业都拿出来做抵了,就肯定能赚钱。”
金爷思量着,想着也是。
穷人家就靠着几块田地和房子,这可是他们一辈子都依靠的东西。
既然这种祖宗基业都拿出来做抵押了,八成也是做胸有成竹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他们做这一行的,拿的就是利息钱。
但几块田地和土房子也确实不值钱。
若是真的还不上钱,他拿这些破地方也没用。
而且自己也只是个赌坊的管事,太大的银子也是不好做主的。
想了想才道:“至多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要是同意,我就让人拟条子了!”
周氏想了想,有些为难。
二弟可是说了要二百两的。
还有五十两怎么办?
但见金爷的面相确实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周氏也实在没有法子了。
于是说道:“金爷,二百两不能少,要不然您把利息给我算高一些,借二百两可不可以?”
她主动把利息抬高,要借两百两,金爷也没什么意见。
做他们这一行,赚的就是利息。
金爷想了想,立刻拍手,让手下过来拟纸条。
周氏不识字,但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票面,也硬着头皮按了手印。
周氏揣着银票出了赌坊。
心情有些忐忑,毕竟那是谢家全部的产业。
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顾虑。
二弟一家不会骗人的,他们是亲兄弟!
周氏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身上揣着这么多钱,走路都战战兢兢的。
周围有人路过,都觉得他们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好像知道她有钱似的。
于是护着衣兜,急匆匆的出城回家去了。
周氏回到家里,正好在门口看见谢文德。
“你今儿进城干嘛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没看见人,一问才知道她进城了。
这会儿马上吃晚饭了才回家。
谢文德有些不满,家里二弟他们还在呢,就一整天不见人的,怠慢了人家。
周氏把房契地契都抵押了,这会儿身上还揣着钱,自然心虚的很。
“我进城去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家里没什么酒了吗,我这不是去城里给你打酒去了吗?”
谢文德奇怪的看她一眼,“你这次倒是大方了!”
周氏手里确实提着坛子酒,是匆匆去买的,用来掩人耳目。
还有一包送给叶家,被人嫌弃没要的点心。
虽然她进城,家里人不敢说什么,谁也不会对她进城有意见。
但这回实在是太心虚了。
才心疼的花费了些银子买了坛子酒回来。
周氏拎着酒回家,把酒搁在堂屋男人们的桌子上,然后拎着点心进屋去了。
被拒收后,她本来去了趟卖点心的摊子,但人家老板不要,说卖出去的东西没有退回去的道理,而且点心也不完整了。
周氏据理力争好半天,非但没有退掉点心,还惹来一众看热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说她的不是,于是只好红着脸自认倒霉的走了。
虽然这些点心叶家看不上,但也是花了钱的,可是整整二十文钱呢,可心疼死她了。
她前脚刚进屋,后脚谢春丫就溜了进来。
看到桌上的一包点心,眼睛放光。
“娘,这是吃的吗?”
周氏正要掏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