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两人整理衣着,穿戴整齐,骑着大马去了那片竹林的雅舍中。
私塾正处休息时间,孩子们到处玩乐,见二人到来,皆好奇的跑了过来
张怀民已经七十有余,依旧一头白发,正高坐太师椅喝着茶,但明显眼中多了许多光彩。
二人下马,走至张怀民身前屈膝下跪。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李书达、李江齐声喊道,对师父很是尊敬。
可以说与父母相比,师傅才是和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一天到晚,几日都在学堂相处着,虽然师傅常常对他们很严厉,但他们还是能体会到师傅对他们学业的上心。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张怀民瞬间红了眼,急忙站起来扶二人起来。
张怀民当年多次科举未中失心落魄,寄情山水,但心中还是对科举存在极大的执念。
本以为自己一生难有作为,便想着在这竹林中度过自己失败的一生。
但李书达、李江的到来又唤起了他曾经的想法。
看着二人的聪慧,看着二人认真的样子,多像啊!多像曾经的自己啊!
于是便下定决心,将一身知识细细教授给孩子们,想让孩子继承自己的执念,考个功名。
虽不曾跟二人说过,但他真的在其身上赋予了极大的期望。
本来也就想想,根本没想到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想到自己的过去,张怀民老泪纵横,胡子上沾满了泪珠。
二人对此也略有震惊,不懂师傅为什么会痛哭。
张怀民从未跟这里的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往事。
在他看来,他自己是失败的,他的一生是失败的。
二人急忙拿出丝巾为张怀民擦去眼泪。
待张怀民平静下来后便早早放了假,让孩子们回了家。
张怀民乐呵呵的拉着两人进了学堂边自己的屋子里。
这处地方平常是孩子们不能去的禁区,即便李书达、李江二人也没进去过几次。
“坐,坐,你们俩坐着,我去拿个东西。”张怀民很是高兴,牵着二人进了房间坐下便又乐呵呵的出去了。
不一会,张怀民便抱着个酒坛子进来了。
张怀民又翻出来几块肉和吃食,拿了几个杯子放在桌上。
酒坛子上还沾着些水,显然是刚刚从土里面刨出来又拿水冲洗了一番。
打开酒塞,一阵阵酒香飘了出来,闻起来绝不比京城的好酒差。
狠狠吸了几口酒香,张怀民便往酒杯中倒去。
只见那酒泛着浓厚的翠绿的色泽,宛若翡翠一般,又如外面的竹叶似的。
“嘿嘿嘿,今天为师开心,这可是为师初来此地,用那柔嫩、翠绿的竹叶泡的酒,到今天也有二十来年的光阴了,外头叫这酒为竹叶青。”
“像这样年份的酒,放在外面也是珍品,今天你们可开了口福了!”
张怀民依旧满脸笑容,大不似从前那番严肃的表情。
李书达、李江二人也眼冒金光,说白了,文雅骚人都爱点小酒。
二人齐齐站立,先敬了张怀民一杯,见张怀民一杯下肚,才微微品了品这酒。
此酒刚入口清爽,似清风拂过竹叶一般,后面微微冒着点清甜,便缓缓顺着舌头进入肚中,还没品够便入了肚子,让人欲罢不能。
二人对视一眼,皆对此酒震惊,拿这酒给见过好东西的沈逸飞喝也是一顶一的珍品。
“哈哈哈,看吧,是好东西吧!”脸色微红的张怀民大笑,显然对自己的酒很自信,还带着几分骄傲。
酒过三巡,三人都微微醉了些许,张怀民才将自己的曾将将给二人。
这是他来李家庄二十多年第一次与人讲起自己的过往。
幼从文,有大才,享誉省县,有神童之称,后加紧读书,可惜多次不中。
不知为何,就是不中,许是命中注定断了仕途。
“皇帝真长策,赚的英雄尽白头……”
茫茫然中,已是一头白发,年近五十有余,依旧沉醉在考上的梦中。
一日,忽然惊醒,照着铜镜,看着家徒四壁,父母早已故去,孤苦无依,面容苍老的自己,遂大笑,疯癫着跑了出去……
又在外混混噩噩了半年。
靠别人施舍了了度日的张怀民回了趟家,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卖了自己的房子和地皮,带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