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立冬和叶丹妮穿上潜水服，游泳去对岸，不必潜入水中，可以自如呼吸，所以将面罩处于打开状态，气瓶也只是背在身上，并没有使用，他们得节约使用氧气。

暗河的河面有十来米宽，水流急湍，河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离河几米远的地方也是一道石壁，手电光同样照不到顶部。贾立冬沿石壁走了一圈，大致摸清了这处空间的情况。这处空间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成桶状，四壁都是陡峭的石壁。

摸着猴猿难攀的石壁，叶丹妮不无气馁地说：“我们被困在一个大陷阱里了，逃不出去了，冬子，怎么办啊？”

从水下逃生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等河水再涨起来时，他们随着水位上升，能从石壁的顶端逃出去。

叶丹妮再问：“你确定上面有可以逃生的出口？”

贾立冬只能确定上面一定有通气口，至于能不能逃生，他也不知道。因为如果这里是密不透风的，就会像一个完全密封的容器一样，外部的空气无法补充进来，里面的水是不可能流出去的。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条河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涨水，也许是几天后，到时他们已经饿死了，纵然不死，饿得只剩一口气，也同样没有力气逃出去。

贾立冬在心中盘算着各种可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忍心说出来，免得打击到叶丹妮的求生意志。

叶丹妮轻声一笑，说：“其实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冬子，趁我们还有力气，得尽快想办法逃出去，坐以待毙不是我的处世风格。”

贾立冬苦笑着说：“那也不是我处世风格，可是没法主动出击啊。”他尤自不死心地沿石壁又细细摸了一遍，整个石壁浑然一体，连一条细小的石缝也没有发现。估计是太古造山运动时，山体内封存着一个巨大的气泡，最终形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空间。

找不到出路，就只有一个办法，等！

他们找了一处相对干燥些的石块，坐下来闲聊，从儿时的事聊到少年，又从少年聊到成年……刚开始时，叶丹妮总会忍不住看潜水表，看着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慢慢过去，当真是度秒如年，最后两人又累又困，靠在一起睡着了。

直到强烈的饥饿感把贾立冬折磨醒，他费了好大的劲抬起手腕看了下潜水表，发现这一觉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时分了。侧耳细听，河水奔流的声音没什么变化。

“叶丹妮，你醒醒，你要不要喝水？”他侧过身，叶丹妮的身体失去支撑，无力地倒了下去，连忙伸了手臂将她抱住。“丹妮，你醒醒啊，丹妮。”

叶丹妮的呼吸还在，只是强烈的饥饿和疲惫，使她处于昏迷状态。

贾立冬让她平躺在石块上，跑到河边用自己的面罩舀了些水，掰开她的嘴，把水灌入她的口中。

水被她吞下去呛出来。她翻身爬起，大声喝问：“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水？全是泥浆……”一阵恶心，大口呕吐起来，可是腹内是空的，除了苦水什么也没有。

贾立冬说：“命都快没了，你还计较什么，哪怕全是泥浆也得喝下去，就当芝麻糊喝。”说着自己也喝了一大口，河水中果然夹杂着重重的泥浆味，他一时恶心难耐，结果也喷了出来。

两人这么一呕吐，肠胃的难受感压制住了饥饿感，反而感觉好受点了。

叶丹妮说：“冬子，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贾立冬问：“恨你干什么？我是自愿和你做的交易，你又没强迫我。”心中却想：要是自己真的死在这里，那老父亲怎么办？他这么大的年纪，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以后谁来照顾他呢？

叶丹妮犹豫了一下，说：“也许我和你的那场交易，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我耍了一些手段，才拖你下的水，我一直感觉很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我？”叶丹妮小心翼翼地说出心中的困惑，只希望贾立冬能不和她计较才好，哪知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出声，以为他生气了，忙又问：“你不肯原谅我吗？”

贾立冬正想着病床上的老父亲，心中冒出一千个一万个不舍，求生的欲望空前强烈，根本就没听清楚叶丹妮刚才在说些什么，回过神来问：“什么？你在说什么？”

叶丹妮刚才是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想把自己心中的事坦白了，这时见贾立冬追问，忽然就泄了劲，说：“我是说，这河水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咦，冬子，你听，流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响了。”

水流的声音确实在变响，贾立冬用电筒一照，发现整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