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来了?”崔时桉看到齐思思也有些惊讶。
“我跟我二哥来的,他们都喝得烂醉,我在女眷席偷偷溜过来的,有些担心你。”齐思思说起话来软软的。
她脱去外袍,一席藕粉色半襦裙,腰间坠着个墨蓝色小荷包,上面绣着蔷薇图样,与她是那么贴切,她面露担心,蹙着眉,一手握住崔时桉。
“那苏祈年酒量还真是好,把我二哥他们都喝倒了……他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
京城中这些个小姐中,大多都是想看崔时桉笑话的,真正关心崔时桉的,为崔时桉打抱不平的,恐怕就只有她了吧。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本来也是要嫁的,苏祈年总比郑玉良好些!”崔时桉有些试探着说着,看着齐思思手腕上那只成色极佳的白玉镯,不由得偷笑。
“苏祈年冷冷冰冰的,哪里比小郑将军好?”齐思思支支吾吾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习惯式的扣起手来。
“我是说啊,我要是真嫁给了郑玉良。”她看向齐思思,笑咪咪的说:“那你嫁谁去?”齐思思一直喜欢郑玉良那个武将货色,崔时桉是知道的。
齐思思听到后,顿时红了脸:“好心来看你,你还打趣我!”
只是这么一闹,崔时桉反而舒心些。
姐妹俩相坐在床上,聊了些体己话。
“好了,你也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你二哥可能还得靠你给他拖回去呢。”崔时桉说笑道。
齐思思看她依旧有说有笑,便也放心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齐思思就又偷偷走了,毕竟是溜出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齐思思一走,崔时桉就又半瘫在床上。
“思思也是的,来都来了,怎么不记得她时桉姐姐饿着肚子啊……”
“阿絮,我饿了,我饿的睡不着觉啊!”崔时桉朝着门口大喊着。
“郡主!不能睡啊!姑爷很快就来了,你快把盖头盖上!”阿絮小声的回应着。
“他回来,我不还是要饿着……”
崔时桉长叹一口气,随手拾起床上撒的花生和桂圆,竟然吃了起来。吃的干了,还起身把桌上摆的合卺酒倒来喝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想来苏祈年喝多了酒,也是神志不清,这些礼仪也该是用不上了。
这桌子上就该再摆一些桃花酥,杏仁糕什么的,这新婚夫妇,半夜不饿吗?
崔时桉一边想着,颇带气性的把花生壳往桌上一扔。
“姑爷!您终于来了!”
阿絮声音很大,好像是在给崔时桉信号。
崔时桉听了立马坐到床上,盖好盖头,只是屋子里早就乱的不行,满地的花生桂圆壳……
苏祈年一进屋,也是一脸蒙,不过稍微一想,倒也是崔时桉的路子,没把这屋子掀了,也只是时间问题。
崔时桉闻到了一点酒味,听到脚步声晃晃荡荡的,越来越近。她有感觉,苏祈年坐在她旁边了,脚步声没有了,屋子里静静的,只能轻微的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崔时桉往墙边靠了靠,真想逃,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尴尬。
“他应该是喝的醉了,在旁边睡着了吧?”
这样一想,崔时桉也松了口气,便试探着掀开自己的盖头。
当她刚刚碰到盖头的那一刻,突然被一只手压住,那手凉凉的,崔时桉顿时心头一紧。随即就发现身前人的手掀开了自己的红盖头,当她的视野打开时,才发现苏祈年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他按住崔时桉的手,掀开盖头,把她逼靠在墙边,她能直视他,比城楼那天还近,她能清晰的看到苏祈年微微煽动的睫毛,视野向下,便是他布满红潮的脸,再往下,是他水润的唇。
她顿时有些惊慌,不知该看哪儿,又不敢那样直勾勾盯着那双略有些无神却含情的眼。
“你做什么,喝多了?”
苏祈年把盖头丢在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纤长而有力的手搭在崔时桉的胳膊上,他眼神雾蒙蒙的,就这样看着崔时桉。
他整个人好像泡在桃花潭里一般,是那样的艳,和初遇时的冰山模样判若两人。
崔时桉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太近了,挨得太近了,只是这次,换作是对方不清醒了,崔时桉这才知道,城楼那天自己有多造次。
“说句话啊,别不说话……”崔时桉心里想着,又不免紧张,都怪李平阳那天送的“大礼”,搞得它脑子乱乱的。
苏祈年又凑近了